有关于秋天的诗词 关于秋天的诗词( 六 )


打开窗户,双肘搭在窗台上,头趴上去,望星空 。
今天立秋 。
立秋日像一条分水岭,看不见的界限,在盛夏,把夜晚悄悄地隔开,躁热的一半渐行渐远,凉爽越来越亲近,如平静的河水 。
头顶,星斗零碎地缀天空 。
大的,小的,暗的,明的,浅浅地闪烁 。
正前方,那颗最大,默默和我对望,清冷 。
很近,又很遥远 。
像一个人熟悉的目光,望了很多年,依然,谁也无法接近谁 。
没有月亮而晴朗的夜晚,是星们的舞台 。
闪烁的应该是星的灵魂 。
满天寂静的灵魂,在夜间同时出现,又不干扰,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 。
也保持自己独立的空间 。
这是一种和谐的静美 。
坐着,在这个立秋的夜晚 。
桌前放着好几本书,哪本也看不进去 。
干脆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想,静静地,把自己在黑暗中坐成不存在 。
(二)秋蝉 连续几日的仔细倾听后,我终于相信那声音是蝉鸣 。
蝉鸣总是出现在午后 。
午后的太阳,高悬空中,源源不断地制造着闷热、烦躁的气息 。
被炙烤的,是地面的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 。
虽然立秋了,炎热还是不顾一切,像最后的疯狂 。
要不,怎么叫“秋老虎”呢?这样的午后,我走在一条僻静而宽敞的马路上,去上班 。
帽檐压得很低,不只为遮阳,更为不想遇见任何人,特别是熟人,然后虚伪而亲热地客套一番 。
其实,由于这条马路的静僻,很少有人愿意像我一样选择------走这里 。
帽檐,遮住了我大半个瘦小的脸,很安全的感觉 。
低头走着 。
路两边种植着稀疏却高大的槐树 。
单薄的树阴,宽阔的路面,偶尔驶过的卡车,把热的气息发酵,膨大,扩充,弥漫 。
安静的,躁热的气息 。
蝉鸣在这时响起 。
“吱----吱---”,连续,尖利的声音撞击着耳膜,在躁热中回荡 。
停住脚步,仰头,拉开帽檐,在两边的树上寻找 。
企图寻找到蝉的踪影 。
但是,每次都是徒劳的 。
我只能看见树,蝉,隐藏的极好 。
于是猜测,这东北的蝉一定是胆小的,极不愿意见人的 。
难怪它们在这里,成不了气候,连叫声,也是单调贫乏的,缺少此起彼伏,遥相呼应的气势 。
小时对蝉并不陌生 。
那时在老家,冬天比这里暖和,夏天比这里热 。
一进入6月末,从早饭后,便是蝉鸣不断 。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高亢,尖利,嘹亮,连成铺天盖地的一片,气势恢弘 。
此起彼伏,却没有停顿 。
当然,这样的叫声,有时在午后也让人烦闷 。
蝉是小孩子的玩物 。
捉“知了” ---我们习惯把蝉叫知了,是最大的乐趣 。
在午后大热的天气里,太阳像着了火,大人们午睡了,小孩子便悄悄溜出来,抗起家伙---长竹竿上扎一个纱布袋,这就是扑蝉的工具,到村外的树林中,甚至就在院子里,也能扑到硕大的蝉 。
蝉,一般栖息在树干上 。
听到叫声,蹑手蹑脚靠近,屏息静气寻找,片刻,就会看见一只黑色的家伙正在树上傻傻地叫唤 。
孩子的眼睛总是敏锐的 。
举起竹竿,把沙袋轻轻猛地罩过去,“啪”一声,扣住,十有八九,那蝉便在劫难逃,掉进沙袋 。
捉住了,拿回家,找一根细线,扎起蝉的翅膀,拎起来就甩着玩 。
说是让它继续飞 。
但是,被缚住的蝉,怎么飞得起高?也不再高声歌唱,偶尔,“知知”地叫几声,一副落难挣扎的模样 。
一个夏天,不知道有多少只可怜的蝉掉进孩子用沙袋做的陷阱里 。
有什么办法,孩子,虽然弱小,但是,有更弱小的生命,会成为他们掌中的玩物 。
蝉,就是这样的命运 。
到东北后,好几年没有听到蝉鸣 。
也许,这里的夏天不够热 。
也许,乡村的蝉不到城市来 。
也许,忙碌的时候,已经让我忽略了蝉的鸣叫 。
总之,对蝉鸣,我是越来越陌生了 。
今年,头次听到蝉鸣已经是立秋后的一天,午后,在这条马路上 。
当时,觉得这声音,怪怪的,似曾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
以至于,以为是谁家在搞装修,那“吱----吱---”的声音,是电锯发出来的 。
但是,这电锯的声音,却勾引着你的耳朵,让你听,倾听,细听,似乎非要让你听出不同来 。
终于,我也听出了不同---这是蝉鸣 。
电锯的声音不能这样持久 。
蝉鸣,小时候听过的蝉鸣 。
有点意外,毕竟好几年没有听到了,已经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