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远走多远( 二 )


“挑起这个重担,意味着你的人生彻底改变了方向,没有丝毫犹豫吗?”采访人员问 。
“怎么会没有犹豫,其实到现在,都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但这是爸爸的遗愿,我必须将他的爱心事业进行到底!”马乐坦承 。
接手父亲的慈善事业
父亲走了,马乐要带着学校的孩子们继续走下去 。
“孤儿因家庭变故,大多都孤僻、任性,有的还有心理障碍,自暴自弃,若不及时进行教育,他们长大后走上社会也会有很多问题,甚至可能走入歧途 。但我相信,小孩子就像是一块璞玉,需要的是好好雕琢 。”马乐说 。
马乐至今记得第一次开父亲的车来到学校,十几个正在玩耍的孤儿一直跟着车子边跑边喊:“马爷爷回来啦!马爷爷病好啦!”但是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是马乐时,孩子们失望的表情难以言表 。不过他们还是很快接受了他 。
“这些孩子见我第一面,就很亲热,我真的被感动了,也明白了父亲为什么对孩子们念念不忘 。这也让我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马乐说,妻子更倾向在澳洲生活,毕竟两人百万年薪的生活幸福而体面,工作伙伴也劝他“不要一时冲动” 。但最后他还是说服妻子辞去工作、变卖家产,从墨尔本回到了唐河县 。
为了让马乐专心接手学校的工作,妻子带着两个孩子住到了温州娘家 。对此,马乐有些愧疚,花费那么多精力在别的孩子身上,却不能陪着自己的孩子成长 。“我就告诉自己,我不仅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也是这181个孤儿的爸爸 。”
现在的马乐已经不只是一个“80后”的年轻爸爸,更是这个大家庭的家长,每天早上5点就奔赴学校开始一天的操持 。毕竟父亲未完的事业没有那么容易:到各地慈善机构申请爱心救助、为患病孤儿联系医院、到民政局为孤儿申办低保、准备孤儿们过冬的棉被,既要接手外联工作,又要学习内部管理,马乐总结自己“真是两眼一抹黑,摸着往前走” 。
最让马乐揪心的是,学校有很多肢残、白化病以及先天性心脏病的病患孤儿需要资金救治 。13岁的茵茵,一场大火烧掉了她一只耳朵;11岁的小昭,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急需进行心脏手术 。可现实的资金压力根本不允许马乐给这些孤儿装假肢、做手术 。此外,学校的操场很小,学生没有办法跑操,学校的食堂太小,学生们要分三批吃饭,学校的厕所很小,下课上厕所都要排很长的队 。
“谁能帮帮这些孩子?”马乐有些无助,“说实话这一切对我都很难 。但看看孩子们天真的笑脸、干净的眼神,就有一种保护他们的使命感 。艰难的时候想到他们,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 。”
唐河有140万人口,外出务工的人特别多 。在这里上学的孩子,大部分都是留守儿童和孤儿 。“不少孩子来学校之前,都流浪街头,甚至有盗窃行为 。他们由县民政局认定孤儿身份后被安排到学校 。按照学校与县民政局的协议,孤儿的抚养费用主要来自民政局财政拨款、社会捐助与学校的盈利 。但是一个孩子一年的费用加在一起需要7000元左右,拨款可以解决1/3,剩下的就需要我们自己去筹措 。”在澳大利亚工作那几年,马乐先后汇给父亲约130万元用于学校建设和孤儿教育,这笔钱很快花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