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臭豆腐都不和我一起吃,还说什么共度一生( 二 )


三舅好说歹说,半年后,芳的父母总算点头同意,肯见见我这个未来的毛脚女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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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芳家的前一晚,平日沾床就睡的我竟然失眠了 。总是感觉自己准备不足,心里不踏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闹钟就响了 。我爬起来,抹下脸就匆匆出门,下到公司宿舍楼下,头顶树上的乌鸦突然“哇——哇——”叫了起来,把神思不定的我惊得心里七上八下 。
芳的三舅开车接上我们俩,一路从杭州开到了她的老家绍兴柯桥 。进了芳家,她的父母对我很热情,端茶倒水切水果,比我预计的温和可亲多了 。家里还来了不少亲戚,很是热闹,我的压力小了不少,稍稍平静下来 。
快中午时,芳的父母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午餐 。芳的母亲进进出出,不时打量我,我很想上前帮忙,但又觉得这样有些突兀,举棋不定 。
还是芳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条件反射一样,连忙站了起来,走进厨房 。我想去帮忙烧菜,未来的丈母娘摆摆手表示不用,我又想去把桌子上的青菜洗干净,刚端起菜篮子,她又说:“青菜已经洗过了 。”
我在厨房里束手而立,尴尬不已,这时芳的父亲说:“要不你帮忙把桶里的大闸蟹刷一刷?”
我赶紧提起装螃蟹的水桶跑到水池边,用刷子把螃蟹外壳一通刷,刷完之后又总是觉得好像少干了点什么,猛丁想起在老家洗石蟹时,要把壳里面的脏东西也清洗干净——于是我把大闸蟹的外壳挨只剥开,把壳里面也用刷子刷了个干净,然后把螃蟹壳扔到垃圾桶里 。
当我洗到最后一只时,芳的母亲凑过来问我:“洗好了吗?”
“洗好了 。”我把“干净”的大闸蟹递给她,她接过去“啊!”了一声,脸色一沉,又随即恢复正常 。
听到惊讶的声音,芳和父亲也进来了,未来的岳父凑过来一看,先是下意识嘟哝了一句:“这个……”随后强忍着笑,说:“没事!没事!一样的!”
芳一脸的无可奈何,把我扯出厨房,数落我:“你怎么连个螃蟹都不会洗啊?!”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办了坏事,却不知如何补救,像个傻子,呆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任凭响午的阳光撕开停滞的空气洒在身上,晒得我脸上火辣辣的 。汗珠从胸口一滴滴流到肚皮上,把衣服粘糊糊地粘住,就这样捱到了开饭 。
“哎呀,大哥(姐夫),毛脚女婿吃蟹黄过敏啊!”芳的小舅看着一大盆被我开膛破肚、脚也被拧下来的大闸蟹,开心地挪揄到 。
“没事,少吃点蟹黄对身体好,蟹肉也挺好吃的!”芳的父亲在一旁帮我打圆场 。
“你还说呢,还不是怪你,都洗过了还让他洗,现在好了吧 。”芳的母亲用绍兴话埋怨老伴,但我还是勉强听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