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首关于写郴州苏仙岭诗词或散文 郴州苏仙岭( 二 )


一个“砌”字,将那无形的伤感形象化,好像还可以重重累积,终如砖石垒墙般筑起一道高无重数、沉重坚实的“恨”墙 。
恨谁?恨什么?身处逆境的词人没有明说 。
联系他在《自挽词》中所说:“一朝奇祸作,漂零至于是 。
”可知他的恨,与飘零有关,他的飘零与党祸相联 。
在词史上,作为婉约派代表词人,秦观正是以这堵心中的“恨”墙表明他对现实的抗争 。
他何尝不欲将心中的悲愤一吐为快?但他忧谗畏讥,不能说透 。
于是化实为虚,作宕开之笔,借眼前山水作痴痴一问:“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无理有情,无理而妙 。
好像词人在对郴江说:郴江啊,你本来是围绕着郴山而流的,为什么却要老远地北流向潇湘而去呢?关于这两句的蕴意,或以为:“郴江也不耐山城的寂寞,流到远方去了,可是自己还得呆在这里,得不到自由 。
”(胡云翼《宋词选》)或以为词人“反躬自问”,慨叹身世:“自己好端端一个读书人,本想出来为朝廷做一番事业,正如郴江原本是绕着郴山而转的呀,谁会想到如今竟被卷入一切政治斗争漩涡中去呢?”(《唐宋词鉴赏辞典》)见仁见智 。
依笔者拙意,对这两句蕴意的把握,或可空灵一些 。
词人在幻想、希望与失望、展望的感情挣扎中,面对眼前无言而各得其所的山水,也许他悄然地获得了一种人生感悟:生活本身充满了各种解释,有不同的发展趋势,生活并不是从一开始便固定了的故事,就像这绕着郴山的郴江,它自己也是不由自己地向北奔流向潇湘而去 。
生活的洪流,依着惯性,滚滚向前,它总是把人带到深不可测的远方,它还将把自己带到什么样苦涩、荒凉的远方啊!正如叶嘉莹先生评此词说:“头三句的象征与结尾的发问有类似《天问》的深悲沉恨的问语,写得这样沉痛,是他过人的成就,是词里的一个进展 。
”(《唐宋词十七讲》)与秦观悲剧性一生“同升而并黜”的苏轼,同病相怜更具一份知己的灵感犀心,亦绝爱其尾两句,及闻其死,叹曰:“少游已矣,虽万人何赎!”自书于扇面以志不忘 。
是以王士祯云:“高山流水之悲,千古而下,令人腹痛!”(《花草蒙拾》)
综上所述,这首词最佳处在于虚实相间,互为生发 。
上片以虚带实,下片化实为虚,以上下两结饮誉词坛 。
激赏“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的王国维(静安),以东坡赏其后二语为“皮相” 。
持论未免偏颇 。
深味末二句“郴江”之问,其气格、意蕴,毫不愧色于“可堪”二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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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东坡“皮相”之赏,亦可谓“解人正不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