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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岁的农民牛大海，一大早从床上爬过来，就洗脸漱口吃早餐，然后换上一身新衣裤，穿上新袜子新皮鞋，匆匆出了门。他要步行十多公里的山路，去镇上搭乘开往省城的班车。
牛大海的独生女儿在省城工作安家。今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四过小年。女儿要父亲今年去省城过年，同时约定好二十六带父亲去看医生。
牛大海身体并没有别的病，只是有一个顽疾；就是脚一走路就出汗，一出汗就脚臭，而且不是一般的臭，可以用奇臭来形容。为此，牛大海在乡里看了好多医生，吃了好多药和土方子，都收效甚微。这不，女儿终于在省城访得了一名医，就叫父亲今年去她家里过年，顺便也去治治这老顽疾。
九点整，牛大海登上了大巴车卧铺。和他相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人，一上车就脱了鞋子，头枕着一头，脚搭在另一头床档上，捧着手机津津有味地刷抖音。
牛大海开始坐在靠青年脚这头，很快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豆豉臭味，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先是忍着没做声，但臭味越来越浓，直钻鼻孔，害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实在难以忍受，牛大海就讪笑着说；“哎，帅哥，麻烦你把脚放下去，好不？”
青年一动不动，仿佛是个聋子，继续刷着抖音。
【人外有人】又过了一会，牛大海站起身来；“帅哥，请你把脚放下去一下，味道不太正。”
青年这下抬起了眼睛，瞥了一下牛大海；“怎么啦，碍着你什么啦。这点味道就受不了，那你怎么不去坐飞机，乡巴佬！”说罢又低下头，去看抖音，同时还故意把身子向前挪，将脚伸了过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牛大海气得肺都快气炸了。如此没有教养的人，若不以牙还牙，给点厉害瞧瞧，岂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罢，二话也不说了，迅速脱了鞋，蹭地上了卧铺，学着青年的样子，把两只脚搭在青年的脚旁边。
青年立马就受不住了，嗖地弹了起来，去捂鼻子，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本打算骂脏话，但最终没有吐出口，灰溜溜地爬起来，穿上鞋子。正好车子到了一个服务区，车一停，青年第一个挤下车，直朝服务区厕所冲去。
牛大海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跟我斗，你还嫩了一点。说罢也穿鞋下了车，蹲在一旁抽起香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