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回归诗词 关于台湾回归的诗歌( 三 )


艾青《我爱这土地》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诗篇开句即言“假如我是一只鸟”,这不是一种简单的形象比附,而是一种情感上的虚拟 。以鸟的种种愿望来表达诗人内心对祖国诚挚的爱,委婉的抒情手法中融汇着诗人深切的感受和真挚的情感 。接着诗人排列了一组意象来表示自己歌唱的内容,诗人内心强烈激情的渗入使意象充满了生动丰富的内涵:“土地”是被暴风雨打击着的,“河流”是悲愤的,“风”是激怒的,“黎明”是温柔的 。联系诗人写作的年代,我们可以意会到诗人笔下所展示的是一个山河破碎、国土沉沦的悲壮年代 。可贵的是诗人并没有因此而绝望,他在黑暗中仍满怀希望,所以黎明是“温柔的” 。“——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诗句巧妙地借用鸟儿自然、被动的结局来表现诗人主动的追求,更加真切地表现了诗人的献身精神 。最后直截了当地抒发自己的忧国之情和爱国之心,既点明了题旨,又与前半部分在逻辑上顺理成章地形成因果呼应 。如果说前八句是感情的蓄积,最后两句便是感情闸门的打开,感情洪流的急冲而下
台湾]黄雍廉《唐人街》
是一所港湾
专泊中国人的乡音
无须叩问客从何处来
浅黄的肤色中亮着
扬州的驿马
长安的宫阙
湮远成为一种亲切之后
风是历史的萧声
倾听如
一首梦般柔细的歌
是一所永不屯兵的城堡
汇集着中国的二十四番花讯
你是不用泥土也能生根的兰草
饮霜雪的冰寒
绽东方的芬芳
鲜明矗立的旗 像
黄河的浪 东流 永远向着阳光的一面
是一座璀璨的浮雕
亮丽着殷墟仰韶的玄黄釉彩
烟云变幻
一如西出玉门关外的信使
海便是你的心中的丝路
孤帆远影
故乡的明月 是仰望北斗的磁场
你乃成为一位细心的收藏家
曾经也穷困过典当过手头的软细
就是不肯典当从祖国带过来的家私
五千年 不是一件可以随便拍卖的古董
而是一盏会带来幸福的神灯
诗人黄雍廉浪迹海外,心系祖国,苦于不能常与祖国厮守在一起,于是把一腔爱国情思移向唐人街,并以一副纯粹“唐人”的笔墨,构筑了这座诗的“唐人街” 。诗人兼诗评家的赵国泰,对此诗曾有一段精辟的艺术分析 。他说:“唐人街是中华历史文化在西方的一个窗口 。要完成这一高度概括与条陈,艺术上非博喻、罗列莫办 。此法的施用,使作品内涵饱满而不拥塞,典丽而不板滞 。臻于此,又有赖于形式结构上取乎多视角掠美,使内蕴层嵌迭呈;广植东方情调的语象,又间以主客体转换之法,使情境跳脱空灵,其中以首节尤佳 。全诗给人以宽银幕效果 。”
多好听,“唐人街”,一所不冻的华夏乡音的港湾,一所和平的春兰秋菊的城堡,一座摧澡的东方文化的浮雕 。以中国调寄中国情,以中国墨写中国意,盛唐罢相张九龄“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叹惋,南宋遗民郑所南兰草根下无土的画意,高人王维于朝雨渭城饯别好友西出阳关的怅惘,诗仙李白立扬子江畔目送故人孤帆远影的伤感,还有扬州驿马雄姿,长安宫阙风范,南国二十四番花讯的问候,殷墟仰韶陶釉的召唤……这一系列典型的中国情结的意象群的自然叠印,华美典雅,楚楚动人 。一咏三叹中,愈升愈高的是海外炎黄子孙心向祖国的七彩虹桥
庞余亮《在玉米地的中央》
在玉米地的中央
我就是一位青春的将军
看满地的红缨子翻飞绿剑乱舞
果实就藏在红缨子和绿剑之下
露出它们的牙齿
我们能读懂它们的语言
平常的日子没有故人
只有风在吹,吹玉米不尽的长发
在玉米地的中央
我们就获得了战胜明天的力量
玉米叶仍在不停地抽打我
金色的玉米棒在开水中哗哗地滚动
多么美好的日子
就想起多么美好的共和国
在玉米地的中央
玉米地在共和国的版图上倾伏下去
无数个战斗和胜利
便永远地照耀我们
此诗借助于玉米这一普通而朴素的意象来展现爱国情怀 。种玉米,看玉米,吃玉米,这是老百姓最基本的劳作和生活,很平淡,也很平静 。那些习惯于在战争中挖掘爱国主题的人们,恐怕是想不到这里面蕴含的爱国主义精神的 。所以在诗的二、三节,作者两次直接点出“共和国”,明示主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