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写鸡诗词 唐伯虎的诗词( 六 )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此一句承上启下,道出了诗人的志趣所在:与其为了荣华富贵奔波劳碌屈己下人,何如在花酒间快活逍遥:“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 。”“车尘马足”只是富贵者的趣味,而花和酒注定与贫者结缘 。如果用金钱和物质来衡量,这两种人两种生活自然有着天壤之别,但换个角度去理解,那些富贵者须得时刻绷紧神经,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地过活,而所谓贫者,却能多几分闲情,多几分逸趣,反而活得更加自然、真实,更加轻松和快乐 。以上六行全用对比描写,感情在激烈的碰撞中展开,每一句中,因用韵的关系,前紧后舒,充分表现出诗人傲世不俗的个性,和居处生活的的超脱与释然 。
然而此中真义并非人人悟得,君不见“别人笑我忒疯癫”?而“我”,却不以为然:“我笑他人看不穿 。”难道你们没有看到,昔日叱咤风云富贵至极的君王将相,如今又如何呢?不但身已没,势已落,连花和酒这些在他们生前不屑一顾的东西都无法奢望了,甚至连坟茔都不保 。如果他们在天有知,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农夫在自己葬身的土地上耕作了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一句收束,戛然而止,余味绵绵 。
通观全诗,层次清晰,语言浅近,回旋委婉,近乎民谣式的自言自语,然而就是这样的自言自语,却蕴涵的无限的艺术张力,给人以绵延的审美享受和强烈的认同感,不愧是唐寅诗中之最上乘者 。这也正合了韩愈“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音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荆潭唱和诗序》)的著名论断 。
这首诗中最突出,给人印象最深的两个意象是“花”和“酒” 。桃花,最早见诸文学作品,当于《诗经·周南》之《桃夭》篇,本意表达一种自由奔放的情感 。而至晋陶渊明《桃花源记》一出,桃花便更多地被用来表达隐逸情怀了 。古代,桃还有驱鬼辟邪的意思,而“桃”与“逃” 谐音,因有避世之意 。在唐寅的诗中,“桃花”这一意象频频出现 。“酒”,在中国古代文化和古代士人中也有着重要的地位 。它不仅可以用来表达悲壮慷慨情怀,更与世事苍凉、傲岸不羁、独行特立结缘 。晋有刘伶、稽康,唐有“饮中八仙”,宋有东坡“把酒问青天”,而到了明代,又有了唐寅醉酒花下眠 。
唐寅在世时声名已著,除在绘画史上拥有突出地位外,在诗词上亦有独创的成就 。其诗真切平易,不拘成法,大量采用口语,意境警拔清新,在当时独树一帜,并以其独特超凡的个性和艺术气质,从一个侧面,给那个自由、开放近乎荒唐、混沌的时代做出典型、生动的诠释 。
内容:唐寅才华横溢、锋芒毕露,却年少失意,看破官场后唾弃仕途,最终采取了与中国历史上许多文人相同的生活方式:消极避世 。这首诗就是体现这种思想的典型 。状若疯癫的高傲,看破红尘的轻狂,看似洒脱不羁,却又隐隐透出种世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意味,其深埋心底的怀才无处遇、抱负不可舒性情也可略见一斑 。
技巧:始终的每一句几乎都是对偶句,整首诗对仗极为工整,读来朗朗上口,感染力及情感冲击力极强;前三句还用了顶针手法,在诗歌开头清晰描写环境的同时,手法语境上颇耐人玩味,引人入胜的同时顺其自然的带出了后面的部分 。诗中也未用艳丽词藻,就像唐寅清高的为人 。
唐伯虎一代才子以文名天下,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花落水流,一片自然 。将车马权贵视如尘土,将酒盏花枝分者奉为天人,自有傲骨 。疯颠也好,痴狂也罢,花间独坐自饮自斟,自有风流 。
关于这首诗的赏析还是与唐伯虎的个人背景相关 。在中国世俗社会中,唐伯虎这个名字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唐伯虎的形象向以风流倜傥和潇洒不羁为其标准的民间定式,各种版本的唐伯虎故事所突出表现的也大抵不外他恃才傲物、游戏人间的才子本色,无论是明人冯梦龙的小说《唐解元一笑姻缘》,还是当代周星驰的电影《唐伯虎点秋香》,其间一脉相传的无不是唐才子对传统道德的藐视和对世俗规范的颠覆,他的所作所为既与主流社会的价值观念大相径庭,而他的风流韵事却又为一般大众所艳羡和津津乐道,其微妙之处的确耐人寻味 。
比如这首广为人知的《桃花庵歌》,唐伯虎虽然在诗中以“桃花庵里桃花仙”自命,表现出一副安贫乐道的旷达胸怀和一种诗酒逍遥的人生境界,但他最终还是将时间看做了衡量人类一切希望和欲望的尺度,其结局也仍然不免要归结到虚无,归结到一个不可抗拒的人生宿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