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勇而有谋 铁面无私 守土有方 是曹魏阵营里少有的实力与幸运共存的能臣( 四 )


除了行事铁腕,满宠在担任司法官员时也展现出了强硬的个性 。在任许县县令期间,曹操亲随将领曹洪手下的亲属、宾客屡次犯法,满宠依照法令将他们拘捕起来,曹洪向满宠求情未果,便转向曹操求助 。满宠见状,便不等曹操的意见,先行按照法令将这些有罪之人处决 。在此,我们看到一个不畏强权的执法者的形象,大有曹操当年任洛阳北部尉时棒杀蹇图之风 。
而过分强调严法往往也会引起质疑和批评 。名士杨彪入狱,满宠为主审官,名士孔融和曹操的重要谋士荀彧写信求情,希望只进行质问,而不进行拷打 。结果,满宠居然完全不理会二人,依旧严刑拷打杨彪 。尔后向曹操汇报:拷打杨彪没有找到任何罪证,如果需要处决杨彪,应当要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没有罪证,便不能对杨彪进行处决 。此处的满宠,虽然坚持原则依照自己的方法令杨彪免于一死,但裴松之则认为,杨彪为人坦荡,本身就无过错,满宠这样做是耍小聪明,真真正正是一名酷吏 。
这里我们也能够看到,东汉末期,儒家思想和法家思想的冲突,以孔融、荀彧为首的士族认为仍应遵循传统的“刑不上大夫”原则,而满宠为代表的寒族,甚至于满宠背后的曹操则希望打破这一传统,用严法来规范社会的秩序 。杨彪案体现了两种力量暗中的对抗,也说明了满宠是曹操推行自己政治主张的一个典型 。
满宠的文吏生涯,在笔者看来,实际上是汉末乱世继续选择儒家德治还是改用法家严法的道路选择 。无疑,满宠是法家严刑峻法的代表 。因此,后世对满宠这一时期的一系列做法,有褒有贬,褒的是他不畏权贵,清廉执法,贬的是他将严法作为任意刑杀的工具 。因此,我们应当看到满宠恪守法度、坚持原则的积极一面,也要认识到在运用严法过程中不能矫枉过正,超出了必要的限度 。
相较于满宠的为吏之才,笔 者认为,满宠的军事才能更高一筹 。这体现在他独到的战略眼光上 。
第一是满宠协助曹仁死守樊城 。襄樊之战,在关羽的水攻下,曹魏几乎陷入绝境 。在这样的情况下,满宠仍然能够冷静地分析战场上一时性因素和永久性因素的关系 。他意识到水位上涨只是一时性的,只要坚持假以时日大水必退 。而樊城对于曹魏的战略性是永久的,抛弃樊城意味抛弃黄河以南大量的领土 。因此,在理清这一对关系的基础上,他力劝曹仁死守,说明满宠在军事上能拿捏轻重、是非分明 。
第二是满宠提出修筑合肥新城 。合肥作为曹魏和东吴双方拉锯的重要战场,其地位可谓举足轻重 。修筑合肥新城,最直接的效果是能诱使东吴深入曹魏腹地,便于曹魏打伏击,实际上满宠则有更深一层的考虑 。
满宠担任曹魏东南一线的军事职务之后,长年指挥对东吴的作战,可以说总结出了魏、吴两方的优势和不足,曹魏擅长陆战而不擅水战,而东吴恰恰相反 。故而建议将合肥城西移、修筑合肥新城能迫使孙吴弃船登岸,放弃自身的优势,而曹魏依仗有利地势、以逸待劳,更能发挥自身陆战的优点 。这样的构想实际上就是削减对方的优势、发挥己方的优势,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