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雨的文章和诗句( 三 )


那方面若是一个女人,自然是更有意思! 叫来叫去,铃儿时时刻刻是丁丁当当嚷着的 。
电话器死死的钉在墙壁上,接线生耳朵中受惯了各方催促,铃儿又是最喜欢热闹的一件东西;所以都还不生出什么脾味来——就中单苦了大耳朵号房 。
他刚把一个洋服年青青儿的胡子后生从四舍十三号找来,眼见那后生嘴巴对着机子叽叽咕咕开合了一阵,末后象生气似的样子,霍地挂上耳机走出去了 。
休息换不到十口气那末久,墙上那铃儿又丁丁地在同他打知会 。
“喂,你是哪——这是农业大学 。
……咸先生罢?你贵姓? 喔,喔,又找他来?是,是,”他把耳机挂到另一个钉子上去 。
从响声沉重中可以看得出他被人无理麻烦的冤抑来 。
这冤抑除用力的挂耳机外,竟也无从宣泄 。
“又是咸先生!”他还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自己能够听到的话 。
这本来可以随意扯个谎,说找不到,就完事了 。
但他是新来这里不久的人,虽然每日里同到专司收发信件那位崔哥一起歇宿吃饭,还学不到这些可以偷闲的事 。
而且,自己一想到月前住在同乐春每日烧火,脸上趋抹刺黑,肚板油刮得不剩什么时的情景,责任心登时也就增加起来了 。
少不得又举起那只左手来,(因为如今是穿长衣,所以右手失了空间 。
)挡拒着屋檐口上掷下来的大颗大颗雨点儿,用小步跑到四舍去找那年青的胡子后生 。
桌子当中摆着那一座四四方方的老钟,一摇一摆,象为雨声催眠了似的,走得更慢更轻了 。
钟旁平平的卧着那一本收信簿,也象在打磕睡 。
靠着钟身边挨挤极近的一个小茶杯,还有大半杯褐色茶水,一点热气都没有 。
……他眼睛看到那后生对着耳机笑笑嚷嚷,耳朵却为门外雨声搅着,抽不出闲空来听那后生谈的那么浓酽倒了的,究竟是些什么话 。
他便觉得那后生但对着耳机大笑,真是无聊 。
后生又出去了 。
当那后生从他身边过去的当儿,洋服裤子擦到他正垂着在胯骨边的左手时,随着有阵怪陌生但很好闻的气味儿跑进了他的鼻孔 。
他昨天到消费社时,曾见到那玻璃橱内腼腆腆的躲在橱角上,手指头儿大小的瓶儿;瓶中贮的什么精 。
——这时的气味,便是那瓶中黄水水做的,他自信没有猜错! 这气味使他鼻子发痒,有打个把喷嚏的意思 。
不由得他不站起身来随同那后生走出门外 。
雨还是不知疲倦,只是落,只是落 。
瓦口上溜下来的雨水,把号房门前那小小沟坑变成一条溪河了 。
新落下来的雨点,打成许多小泡在上面浮动,一刹那又复消失 。
一些小小嫩黄色槐树叶子,小鱼般在水面上漂走 。
倘若这些小东西当真是一群躼麻哥鱼崽,正望着它们出神的他,不用说早就脱了鞋袜,挽起袖子,告奋勇跳下去把它们捉到手中了 。
——这好象它们自己也能知道本身不值价,不怕什么意外危险事到头!不然,眼看到大耳朵在那号房门前站着,痴痴地把视线投到它们一举一动上面来,为甚还是大大方方的在水上漂来漂去?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雨 ――巴金窗外露台上正摊开一片阳光,我抬起头还可以看见屋瓦上的一段蔚蓝天 。
好些日子没有见到这样晴朗的天气了 。
早晨我站在露台上昂头接受最初的阳光,我觉得我的身子一下就变得十分轻快似的 。
我想起了那个意大利朋友的故事 。
路易居.发布里在几年前病逝的时候,不过四十几岁 。
他是意大利的亡命者,也是独裁者墨索里尼的不能和解的敌人 。
他想不到他没有自由的意大利,在那样轻的年纪,就永闭了眼睛 。
一九二七年春天在那个多雨的巴黎城里,某一个早上阳光...
关于雨的散文和诗词
听听那冷雨余光中惊蛰一过,春寒加剧 。
先是料料峭峭,继而雨季开始,时而淋淋漓漓,时而淅淅沥沥,天潮潮地湿湿,即使在梦里,也似乎把伞撑着 。
而就凭一把伞,躲过一阵潇潇的冷雨,也躲不过整个雨季 。
连思想也都是潮润润的 。
每天回家,曲折穿过金门街到厦门街迷宫式的长巷短巷,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 。
想这样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黑白片的味道,想整个中国整部中国的历史无非是一张黑白片子,片头到片尾,一直是这样下着雨的 。
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从安东尼奥尼那里来的 。
不过那一块土地是久违了,二十五年,四分之一的世纪,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水,千伞万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