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女生的爆发力强的诗歌( 四 )


您从70年代末回国 , 就开始在内地各著名大学、还有其他一些单位讲课或讲演 。
1987年 , 您应北京五个文化团体的邀请 , 在国家教委礼堂讲了一共十次的“唐宋词系列讲座” , 曾轰动一时 。
您那种讲词的方法和风格 , 令听者耳目一新 。
在您的生活中 , 是不是讲课、教学花去了您最多的时间?叶嘉莹(以下以□代表):我的一生中 , 在教书 , 研究 , 还有诗词创作这三者之中 , 是教书花去了我最多的时间 。
我常常说自己天生是教书的 。
我大学毕业以后 , 就先后在北京的几所中学教过书 , 佑贞女中 , 志成女中 , 还有华光女中 , 我都教过 。
从那时到如今 , 快六十年了 。
这些年 , 我在北京 , 还常常有我当年教过的学生来看我 , 她们现在也都有七十多岁了 。
■:50年代在台湾 , 您好像也是从中学开始教书的 。
但在台湾的教学活动 , 当时也是在一种特殊的历史环境中进行的 。
现在内地学术界对这些还不是十分熟悉 。
□:我是1948年3月结婚 , 11月就因丈夫赵东荪工作调动 , 随他去了台湾 。
1949年12月 , 我先生就因为“匪谍”的嫌疑被抓 。
第二年的6月 , 我在彰化女中也被抓 。
我因为带着吃奶的孩子 , 而且从未参加过任何政治活动 , 所以不久被放了出来 , 但却成了一个无家无业、无处可归的人 。
直到暑假快开学的时候 , 我的一个堂兄 , 他本来在台南一个私立女中教书 , 后来他找到一个公立中学 , 待遇更好一点 , 就辞去了原来教的学校 , 他问我要不要去那所私立女中 , 我说好 , 就带着女儿去台南这个私立女中教书了 。
那时只求有一个谋生的地方就是了 。
那会儿不要说书柜书架 , 什么呀 , 我连个书桌也没有 。
不过 , 我对于古典文学那是真的有感情 , 也真的有兴趣 。
不管那个私立女中的学生程度有多么低 , 我要讲的时候 , 一定要把古典诗词的好处讲出来 , 至于他们懂不懂是另外一回事 。
我觉得这不是我对得起对不起学生的事 , 而是对得起对不起杜甫、辛弃疾的事情 。
所以那时我生活虽然很艰苦 , 我还是尽我的力量教书 。
■:后来 , 您到台湾大学教书 , 好像也是与辅仁的师友有关系?□:四年以后 , 我先生被放出来 , 证明我们没有“匪谍”嫌疑 。
这时 , 因为一个机会 , 我和我先生都到了台北二女中教书 。
到台北之后 , 就见到原来在北京时我的一些老师、同学 。
你不是在北京到过我们家 , 见过我家外院的一排南房吗?当年 , 有一位许世瑛先生 , 他是许寿裳先生的儿子 。
许世瑛的第一个夫人郭立诚是郭琴石的女儿 , 郭琴石先生是我父亲和我伯父的老师 , 许世瑛刚结婚的时候 , 没有地方住 , 就住在我们家的外院 , 那时我还在念中学 , 所以当时与这位许先生并没有来往 。
后来我在辅仁念书 , 他也在辅仁教书 , 教男生班 , 没有教过我 , 但是很熟知我家情况 。
这次在台北遇见他时 , 他就在台湾大学教书 。
——在许世瑛之前 , 盛成先生也在我们家住过 。
他是上个世纪初最早留学法国的 , 是著名的语言学家、教育家、翻译家 , 1971年我到欧洲旅行 , 在法国还遇见了盛老先生 。
他晚年定居北京 , 我也去看过他 。
老先生已于前几年走了 。
■:——我觉得这些事情 , 其实都有一种学术史的意义 。
□:还有一位是教我大一国文的戴君仁先生 , 号静山 。
现在 , 在我个人的网站上 , 还有我大一的国文作业 , 上面还有戴先生的批语 。
他们两位见到我 , 知道了我被关的不幸遭遇 。
当时台湾“光复”不久 , 他们两位老师说 , 台湾大学需要国语讲得比较标准的老师来教国文 。
于是 , 我兼职教台大一个班的大一国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