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的圣人》读后感精选( 三 )


二是破身体关 。颜元显然是践行圣贤礼法的实干派,不是心口不一的道学家,而正是为养祖母服丧的全过程,让颜元体现会到“礼”制下身体的不适与受摧残 。当然一心成圣的颜元并未从此走上五四式的反礼教之途,而是转向对“身心”关系的思考,将身体经验纳入到礼的践行中来,从而完成了他全面反对朱子学的理念构建 。简单说,就是儒者也要德智体全面发展 。
三是破世俗关 。与朝廷功名加持的儒者不同,颜元要做的是王阳明的“愚夫”式圣人,就如他倾慕的孔子“处乡党”的面目:“大圣人杂于愚人而不惊,不自贤圣,不大声色……恂恂似不能言,俨然昌平乡中一乡人耳 。”但“圣人”要获得关注与认同,也不能完全没有表演性,“装腔作势,迹近优伶”正是周边人众对颜元的评价 。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坚持一以贯之的颜元也赢得了不少追随者,他的后世声名,亦来自这些人的揄扬与传播,同时,很多士大夫包括康熙皇帝也会把颜元称为“疯子”——足见疯子与圣子,或许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 。
这里还要补充一个外在环境的变化:明末以来,“圣人”这个称号也跟当今之“大师”“大咖”一样,动辄被人用来称呼一些言行异于常人又让人心生敬(敬重或敬而远之)意的奇人 。中国社会最后被称为圣人的,或许是武训,也可以是陶行知——他们二位,也基本上可以被称为“乡里的圣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