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经典读后感有感( 三 )


《她们》读后感(四):瓦萨的犀牛
对我来说,瓦萨女孩儿们跟犀牛是一样的存在 。它们都是珍稀的、身份高贵的、昂贵的、优雅的野生动物,生活在跟我截然不同的世界里 。我带着玩味的目光读八个瓦萨女孩的故事:
我看着她们在1933年毕业于瓦萨、以只有特权阶层顶尖文理教育才能培养出来的仪态和思维方式、在以纽约上流社会为范畴的围城里打转 。我看着她们在爱情、婚姻、职业、育儿的路上兜兜转转 。我看着她们的感受特别像野生动物爱好者大老远跑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你看着八头可爱的犀牛被围猎、突围、冲出重围却又重入陷阱,你欣赏它们的庞大和优雅,偶尔因为它们的愚蠢而揪心 。看到它们犹犹豫豫地掉进了陷阱时你会心疼、会感同身受好像自己也在陷阱里挣扎一样、会在它们奋力突围而不得其法时为它们摇旗呐喊,但你绝不会觉得自己也是一头犀牛 。因为你知道犀牛是珍稀动物、受到珍视和保护 。你清楚地知道在保护区里你的命还不如犀牛的命值钱,如果你和犀牛一起遇到了危险,工作人员会好心地一枪爆了你的头免得你死得过于痛苦,但绝对不会伤害那只珍稀的犀牛 。于是你看着犀牛的目光除了可怜可爱感同身受之外,还多了一种“我一个拼死拼活养活自己的社畜给锦衣玉食的小姐们操啥心啊还是心疼心疼我自己吧”的五味杂陈 。
这就是我,一个working class老女孩读瓦萨女孩故事最真实的感触 。我估计《破产女孩》里的Max对Caroline也是这个心态——有同为弱势性别girls help girls的同仇敌忾,也有见过真实世界的残酷可怕之后忍不住嘲笑这群温室里的花朵在真实世界里因为莫名其妙的理由而瞻前顾后抓不住重点的冲动,有对她们含着银勺子出生又得到了世界上最一流教育的嫉妒和羡慕,也有“如果我生在上流社会大概也是这个熊样我也没资格说她们”的清醒和理解 。
总之,我working class的屁股忠实地决定了我看待这群瓦萨犀牛的眼光 。“瓦萨女孩”、七姐妹联盟所代表的东西虽然会随着时代演化,但始终表达着特权,也代表着围城 。1933年瓦萨所代表的上流社会的世界还多了一层《倾城之恋》的味道,用Williams校旗、教养、社交圈子、知识分子的先锋理论构、种种“有意义的形式和立场”筑起来的城墙从来无法真正保护这群天真可爱的珍稀动物 。这道城墙外面是大萧条的洪水,城墙里头也是洪水滔天,只不过外面是洪流,里面是上流社会从来没改变过的腐烂玫瑰味的内涝 。
比如凯的下场就经典得让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时间已经到了1933年,而《简爱》里“阁楼上的疯女人”的老剧本仍然上演 。果然是招不在老、有用就行 。上流社会的男人用这个烂招儿来甩掉被煤气灯的女人古已有之 。Jennifer Worth就写过她作为助产士工作的女修道院里一个出身于英国贵族家庭的修女的故事 。这个贵族女孩目睹了她的贵族姨夫把她的贵族姨妈煤气灯疯了之后扔进了疯人院,而整个贵族社会对此视若无睹 。这个事情让贵族女孩就此看穿了上流社会对女人的残忍,因而坚定地要脱离她的贵族家庭,结果她爸把她囚禁在了屋里 。她最后能逃出生天完全是因为Florence Nightingale知道了这个事儿,出于同情而跟维多利亚女王本人说了这个事儿,女王发话才让她能脱离这个吃女人的上流社会、成为一名修女 。而她的贵族家庭也从此把她视作耻辱,彻底摈弃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