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的身后是非( 二 )


【多尔衮的身后是非】驳词说,多尔衮侍女已密属潜置棺内,后经首告而搜出,并非暂贮 。
彭说,方今皇上力求安宁,而水旱相继,似同风雷之警 。
驳词说,多尔衮在日,岂无水旱之虞,而且现在也并无风雷之警,怎能以《尚书·金縢》的故事比拟?
又如援引周公辅成王事迹,尤属乖谬 。周公诛管蔡,因为管蔡通武庚而叛,肃亲王豪格难道也曾叛反?多尔衮企图纳肃王之妃,周公曾有这种行为吗?多尔衮为了建避痘处所,私动内帑,苦累官工,“周公又有此行乎?”驳词是用十分严正态度写的,却使人看了为之莞然 。
最后,对彭长庚、许尔安的处分是:本应论死,从宽流放宁古塔 。
彭、许都是小官,也不是多尔衮的亲信,说明当时对“多案”不服气的大有人在,只是有的人不敢声张 。而原来和多尔衮接近的,说不定掉过头来反击旧主了 。
到了乾隆三十八年(1773年),先下谕命内务府修葺多尔衮墓,并准其近支王公等祭扫 。其墓在今北京东城区新中街一带,上谕中说的“茔域之在东直门外者,岁久益就榛芜,亦堪悯恻”,即指其地 。当初占地三百亩,后人称为“九王坟” 。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正月,又曾下谕,谕中有这样几个要点:
多尔衮摄政有年,威福不无专擅,诸王大臣不免畏而忌之,遂致殁后为苏克萨哈等所构,诬以谋逆 。
世祖登位,尚在冲龄,未曾亲政,吴三桂之所迎,胜国(指明朝)旧臣之所奉,止知有摄政王,假如果萌异志,此时兵权在握,何事不可为?他不在这时因利乘便,直至身后以敛服僭用黄龙衮,指为觊觎之证,于情理不合 。
太宗死后,阿济格、多铎跪请多尔衮即位,多尔衮坚决不从,又力颂太宗对他的恩育信重,“使王彼时如宋太宗之处心积虑,则岂肯复以死固辞而不为邪说摇惑耶?乃令王之身后,久抱不白之冤于泉壤,心甚悯焉 。假令王之逆迹稍有左验,果出于我世祖圣裁,朕亦宁敢复翻成案?乃实由宵小奸谋,构成冤狱,而王之政绩载在实录者,皆有大功而无叛逆之迹,岂可不为之昭雪乎?”
于是恢复睿亲王封号,追谥曰“忠”,补入玉牒,配享太庙,入祀盛京(沈阳)贤王祠 。多尔衮失去的一切都得到了补偿 。谕旨的措辞倒很公平得体,既指出多尔衮的威福自专,又否定他的蓄谋篡逆 。谕旨把多尔衮蒙冤的责任全推给宵小奸谋如苏克萨哈等,而与顺治帝及济尔哈朗等人毫无关系,虽不公平,但在当时,只好这样说,否则,这一案便翻不成 。应该体谅乾隆帝的委曲用心 。
说来说去,还是皇帝最有翻案的权力 。
(摘自《清宫玄机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