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中诗词的作用( 六 )


五、林黛玉之哭泣不仅有深刻的内涵,也有鲜明的个性 。表象呈现着“悲哀的秀美”,深层意蕴则充溢着忧愤之壮美;既是缠绵悱恻,又是刚烈果决,强烈地表现出一种女性的自我意识和叛逆精神,有着可贵的“坚韧”性与“挚着”性 。所谓“灵性生感情,感情生哭泣”黛玉正是如此 。小说写她“痴”“狂”“灵窍”“心较比干多一窍”,这即黛玉之灵性 。灵性真感情深,则不落世俗,孤标傲世,容易被说成痴狂 。其实李贽曰:“狂者不轨于道”(《藏书》卷三十二),正是不守礼法的表现 。当然,黛玉不是“狂士”,也不是宝钗批评的“轻狂 ”,但她确有个性解放的要求 。所谓“痴”,蒲松龄曰:“性痴,则其志凝 。故书痴者文必工,艺痴者技必良……是以知慧黠而过,乃是真痴 。”这话用之于黛玉,恰是其灵性的最好评语 。她不仅是书痴、艺痴,更是情痴 。情痴者情必真而挚,感情深沉炽烈,锲而不舍,挚着于现实,挚着于人生,挚着于爱情 。因其爱得真、爱得挚,“积好成痴,积痴成魔”,所以悲愤、哭泣、叛逆是必然的 。从哭泣中可以看出林黛玉品格之高标,尽管她是一个“弱女”,但实是古来第一“烈女”,第一“奇女” 。
六、黛玉之哭泣实际上是曹雪芹哭泣之投影,从这里可以领悟到作家的创作契机 。小说透露,曹雪芹的书斋曰“悼红轩”,他在此对《红楼梦》“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一边哭泣一边创作 。第一回有“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的话 。脂砚斋说他“泪尽而逝” 。林黛玉常以花自喻,《葬花辞》是她“泣残红”之作 。由此我们可以看到两个哭泣的影子的重合:泣残红=葬花=悼红=辛酸泪,最后都是泪尽而逝 。朱光潜先生说,感情深沉悲哀的作品都是“痛定思痛”的结果 。看来,林黛玉之“还泪” ,实是作家在“还泪”,他之所以“还泪”,同样是“爱而不得所爱,但又不能忘其所爱的悲哀” 。于是生发出无比强烈的身世之恨、世家之恨、时代之恨 。倾泻内心郁结的激愤之情 “滴泪为墨,研血成字”(脂砚斋),创作《红楼梦》一书以寄托其孤愤 。二知道人《红楼梦说梦》曰:“蒲松龄之孤愤,假鬼狐以发之;施耐庵之孤愤,假盗贼以发之;曹雪芹之孤愤,假儿女以发之,同是一把辛酸泪也 。”当然,曹雪芹之“孤愤”更有其深邃的内涵和鲜明的时代特征 。因此可知,“哭泣”不仅是曹雪芹的创作动力,也是他的创作灵魂和艺术生命力 。没有曹雪芹之哭泣,便没有百廿回《红楼梦》,也不会有林黛玉之哭泣个性 。由此也可重新认识一些长期争论的问题 。
苏三,姓周名玉洁,河北省广平府曲周县人.父亲周彦亨 ,是广平府里很有名气的一家中药铺掌柜的儿子.自幼生性温雅,聪慧过人,颇有几分天资 。明孝宗朱佑樘时,兴了科制 。周彦亨第一次去应乡试,被录位举人 。它的文章深的一姓谭主考官的青睐,收他为门生,精心培养 。经过在上峰合同聊中的通融,保举周彦亨进竟会试,得了个贡生,又参加了殿试,得了第十七名进试,周彦亨得了功名,回乡祭祖,参谢恩师 。姓谭得便差人说合,把爱女谭淑贞许给周彦亨为妻,才貌出众,
才学也好,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这两人的结合侍郎才女貌,自有一番风韵 。
不久,皇上圣旨降下,周彦亨被封为大同府伊 。接旨后,全家高兴,拜别亲友,打点行囊,随携带夫人谭淑贞走马上任 。那时的大同府还很荒凉,人烟稀少 。周彦亨祖辈都系商家出身,为人礼仪周到,处事警慎 。在这个地方当官,他清正廉明,不染浊尘,深得当地百姓的拥戴 。第二年腊月,谭氏夫人得一千金,少年夫妇甚是喜欢 。恰巧降了一场瑞雪,外边玉树银花,四野皆白,小两口便给女儿去了个名字,叫周玉洁 。
玉洁儿生的十分俊俏,周彦亨夫妇爱如掌上明珠,教他学说话儿,教他学挪步儿 。特别是谭夫人,她除了关心丈夫,把全部心思都花在女儿身上了 。五岁教她认字儿,六岁教她弹琴儿 。这玉洁儿可也真乖,她得了母亲的俊俏,父亲的才华 。学什么都学得快,记什么都记得好 。周家夫妇更是高兴,把女儿出脱得白白净净,水灵灵,活像一朵花儿,谁见了都要夸奖几句 。
玉洁长到七岁上,周彦亨夫妇得了贵子,取名金童 。正在全家欢喜,宾客庆贺时,天遭不幸,谭氏夫人产后中风 。这就慌了合府上下,四处求医,百般一聊,病情却日益加重,五日头上便去世了 。周彦亨很是悲伤,玉洁儿哭得死去活来 。本来是一个美满如意的家庭,自从少了个谭夫人,一下子就显得冷落了,值得托人说合,续大同城里一个染房掌柜的小褂复原是为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