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的79天监狱之灾( 三 )


直到警察告诉我,我才知道,税务局备案的“会计负责人”还是我,而景红只是出纳 。
购买增值税发票应当经会计负责人审核,而景红却在公司没有真正交易和业务往来的情况下,没有经过会计负责人和法人代表审核,便购买和虚开大量增值税发票,以换取回扣 。
景红是我信任的同学,我在她失业的时候帮了她,还花大量的时间,手把手教她做账,一点点地让她学会当个好会计 。
可是,她却背着舅舅和我,干起违法的勾当 。
我在拘留所一直在想,我和景红只是小学同学,已经多年没有联系,如果不是那次同学聚会,她让我帮忙找工作,我又实在不想给舅舅的公司干兼职,我们应当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
后来我才知道,出事之后,景红只是被警察叫来做过一次笔录,并没有被抓 。她那时没有跟警察坦白,而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和舅舅身上,企图逃过法律的制裁 。
而对此事一无所知的我,却被正式羁押在拘留所,即使我再对警察说什么,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 。
想着我的女儿唐唐只有五岁,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晚上一直跟我睡,见不到妈妈该有多么的无助 。而我的丈夫郝强,因为我被拘留,不得不暂时放下工作,到处奔走,帮我托关系、找律师 。
正式办拘留手续的那天,我终于见到风尘仆仆的郝强,那一刻,我实在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
郝强的眼圈也红了,但还是不停地安慰我:“你不要急,我已经帮你请了律师,你不会有事的 。只是,你还要在里面忍一阵子 。”
我止住泪,急切地问:“警察肯定问过舅舅和景红,他俩应当告诉警察,我对一切都不知情啊?”
ldquo;你别傻了,他俩也都说不知情,而且,他们还将罪过都归在你身上 。”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犹如五雷轰顶,险些当场晕倒:“他们怎么能血口喷人?我要跟警察说,我是清白的 。”
ldquo;你先别激动,现在的证据对你不利,税务局备案的‘财务负责人’是你,法人代表和出纳都说不知情,只有你负责财务,如果定罪,你怎么跑得掉?”
ldquo;那我怎么办?我这个兼职连一分钱都没有,这两年连账本都没摸过,他们做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这些犯法的事又怎么会是我做的?”
ldquo;你先别急,律师在帮我们到工商、税务和银行提取证据 。有了证据,事情就会有转机 。听说这次案件涉案的主犯出逃了,要是能把他抓回来,你就有救了 。”
ldquo;到底是什么大案?我看到很多跟我一样的会计也被审讯 。难道他们都在发票上做了手脚?我也会跟他们一样,会被判刑吗?”
郝强不知道再跟我说些什么,叹了一口气,只能用眼神安慰我,但是我已经感受到,我被判刑的机率很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