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味道怎么写?( 五 )


小时候的春联,要先裁红纸,再倒墨汁,请家族里写字好的长辈一条条写好,有的当作礼物送人,有的自己贴 。印象中贴春联也是很有讲究的一件事情,首先要根据平仄音分清上下联,然后准备胶带或者浆糊,自己来贴上春联 。那时候家里小孩总是争着帮拿浆糊,但每次大门和衣服都会被浆糊弄得惨不忍睹,因为这事儿几个兄弟姐妹都免不了一顿责骂 。
每年的过年,家里都会准备一大堆美食过年待客 。烟熏腊肉腊排骨,麻辣香肠,家家户户都要灌几斤香肠腊肉,一眼望去,每家的窗台阳台上挂着一条条整整齐齐、红白相间、泛着诱人油光的香肠腊肉;咸甜烧白,没有太多的调料和程序,吃的就是肉的本味也是吃肉的极致 。整个家族里,大家念念不忘的还是二姑做的烧白,一回老家大家就默契的直奔二姑家,吃过之后二姑便会给每家装好事先打包好的烧白,嘴里碎碎的说着她用烧白养了一群“强盗” 。
记得小时候烟花是很奢侈的,窜天候、擦炮、摔炮和仙女棒还比较常见,学校门口小卖部五毛钱就可以买一盒 。我们这一群疯孩子从小卖铺里买来哑炮、、擦炮、摔炮装在口袋里,在村巷里跑着玩耍,随手将一个摔炮摔在地面上,噼啪一声锐响,吓得鸡飞狗跳;哑炮就玩得很刺激了,我们把哑炮收集起来,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堆成堆,点一根仙女棒去戳它,轰的一亮,扑鼻而来的浓浓的硝烟气味,仙女棒燃起来感觉最浪漫,但是却最容易烧坏衣服 。
每年大年初二,是上坟,祭奠先祖的日子 。曾经上坟对我来说就是不受约束到处闲逛的日子,看着大人们把大盘大盘的鞭炮运到坟地,烧纸祭拜,我们就负责捡鞭炮摘野花捡松果,简直开心到不行 。但自从外公和唯一的舅舅去世,我从放鞭炮的人变成烧纸祭拜的人,以前“闲逛”的日子对我来说就变成了伤感的日子 。过年了,他们在保佑大家,我们也在想念他们 。

记忆中味道怎么写?


一壶酒能醉倒光阴,一支歌能唱老岁月,一盏茶也可在记忆中十里飘香 。
年满八旬的爷爷在幼时的我眼中是个传奇人物 。他在晓光初照时到茶田里忙碌,在夕阳西下时骑上锈迹斑斑的单车,叼着纸烟四处溜达,在夜深人静时戴上老花镜,暖黄灯光下提笔挥毫……最让我难忘的是爷爷泡的茶 。
老宅子的天井下,阳光轻轻探进,我好奇地趴在茶几边,看着爷爷在那“施法变魔术” 。“丫头瞧好喽,别眨眼哦 。”爷爷神秘而安详的笑使我心里痒痒,眼睛瞪大似铜铃 。只见爷爷把壶中的沸水倒入一个小茶杯中,用茶夹夹住其他茶杯在水里转呀转,碰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洗好茶杯后,从罐中倒出些许干茶叶在茶碗中,沸水“哗啦啦”盛满,我也目不转睛地看着 。茶叶从簇拥在一起的一团一下分散化开,飘飘柔柔,略有清香 。爷爷盖上碗盖,过一会却把茶倒了!“爷爷别倒呀!”“傻丫头,这是洗茶,把茶叶上的脏东西倒掉 。”二三次后,爷爷熟练地拿起茶盖靠近鼻子嗅嗅,判断味道的浓淡程度 。青铜色的茶叶在水中漫开,水逐渐变黄个,顿时芳香四溢,我贪婪地在空气中嗅着 。爷爷迅速把茶水倒入茶海中,戴上茶滤,倒入小杯,用茶托递给我,动作浑然天成,我连忙双手去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