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味道怎么写?( 六 )


茶很烫,白烟袅袅,缥缈缠绵,恰似仙人的衣袖拂过 。我忍不住尝了尝,却只感到舌头触电般缩回,麻木,无味 。爷爷慢悠悠地说:“茶是有些苦的,但是闻起来香,反而喝上瘾了,丫头能不能吃苦啊?”我一听,一口干尽茶,正如爷爷所说味道是苦涩,尽是醇香让人沉醉 。即便早已入口,却仍有丝丝余香流于唇齿之间,苦尽甘来,甜味萦绕 。爷爷又将沸水倒入,不厌其烦,娴熟干练,茶叶一会沉一会浮,干瘪的叶子卷曲蜷缩着,幽香醇厚,丝毫不减反而入味更深 。一杯接一杯,我们如饮酒的醉汉,不醉不归,一醉方休……惬意的午后,与爷爷共享最原始的清茶,喝茶品茗,颇有“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之感 。
乡间人总是热情淳朴,主客邻里之间递上一盏清茶,便能谈笑风生 。倘若无茶,总像是缺少了什么,尴尬不安,气氛也许不能那样和谐悠远了 。茶,在数个春秋中经风雨洗礼,青叶炒过,风干,又经数道工序才有一盏来之不易的茶水 。如今的繁忙琐碎,极少有闲暇去探望爷爷,去品他的茶,而商场中的茶叶也无初味可言了 。
在耳濡目染中,我对茶别有一番情思 。总留恋于爷爷茶的味道,那味道芬芳了邻里友人的情谊,也如氤氲的水汽弥蒙我在记忆的长河里 。

记忆中味道怎么写?


束束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下斑驳透亮的小光斑 。清晨,伴着蝉鸣,小时候的我最愿搬个小板凳,坐在梧桐树下乘乘凉,听听蝉鸣,看着面前这小街的人来人往 。
梧桐树就在这街边,隔着这窄窄的小街的,是一个老阿婆的酸梅汤铺子 。老阿婆的家就在这附近的一条铺有青石板路的古朴小巷中,像四合院似的住着几户老人家 。开门进去就是一个小院,院内有棵老梅子树和一口清凉的古井 。伴着晨光微熹,老阿婆便起了床,到院子里摘下还沾有露水的梅子,再用干乌梅、山楂干、桂花、冰糖加入清水,放入锅中煮开,再用小火慢慢精细熬上一上午,天气热时,老阿婆便会摘几片自家种的清凉的薄荷叶放入其中,熬好后将酸梅汁盛在罐中,放在天然井里打上来的冰凉井水中冰镇着,喝上一口,只觉得清爽解暑,通身舒爽,我也时不时地买上一杯慢慢的品上好久 。
光阴总是磨人,有繁华,必有萧瑟;有红颜,必有色衰;才是美目盼兮,转眼鹤发鸡皮 。时间带走了许多,一切都会过去 。
我早已离开那小街小巷,也许久未回去 。前几个月我路过那处,看见那里的变化,心情复杂,说不出来的滋味 。
阡陌小街早已改头换面,街道被拓宽,连带着那棵梧桐也被移走,小街的路重修了,填了清一色的柏油马路,我循着记忆中的那处地方找去,老阿婆的酸梅汤小铺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家奶茶店,半分钟便能做好一杯,即使奶茶无奶,喝完杯底可能还残留着冲泡的粉末,可那店前依然排着长长的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