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炭翁改写怎么写?( 九 )


也许死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再也不必受到这种压迫与折磨,可以安心享太平了 。

卖炭翁改写怎么写?


热泪落在热汤里
我病了,很不争气地,病了 。在这漫山飘洒着鹅雪的寒冬里,病了 。
爷爷老枯而苍瘦的身躯,背着那么大一捆黑湿的柴薪进屋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他望向卧在床上的我,我们的眼角都湿了 。他藏起眼中的疲惫,道:“外面风雪太大,刺眼得很 。”随即到屋后烧炭、煮饭 。我又咳起嗽来,没完没了,脑子里晕得很,想放开来大声咳几声,却又怕响动太大,让老人家担心 。算了,忍忍吧 。和爷爷的苦、爷爷的累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上什么呢?这不争气的身子!与其这样拖累着爷爷,不如……
我又沉沉昏睡过去 。再醒来,已是旭阳将升,爷爷又提着那把陪伴了他一生的破斧头,顶着风雪,出门伐薪了 。留给我的,除了苍老的背影、满屋子的破败与冷寂,只有一碗热腾腾的米汤 。
热泪落在热汤里 。
自爹娘相继去世,与爷爷相依为命,住在终南山上这小破屋里 。从前,我伐薪,爷爷烧炭,再拖到长安城里去卖 。虽偶尔被宦官抢劫,但勉强维持着生计,我还能替他做不少事 。而如今成了病赘,倒不如一死了了,谁都轻松 。不行,那样老人家该有多伤心啊!
天渐暗,风雪渐大的时候,爷爷回来了,又背着一大捆黑湿的柴薪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笑着,双眼弯得像月牙儿,喜悦从里面毫不掩饰地流出,他告诉我,等明儿,就驾着牛车,把炭卖了 。他笑着,他说,我们有救了 。
我心中仿佛燃起把火,早晨那念头被烧得荡然无存,连灰似乎都不剩下,是炽火 。连步子都轻快不少的爷爷,忙里忙外 。
这晚的米汤,像放了糖 。
比昨日更早,爷爷驾着牛车,碾着冰辙,驶向长安城 。整日,我连精神都好了不少,在屋里徘徊,盘算着时辰:该到南郭城门了吧,该去买米了吧……
终于,驾牛声从远处传来,渐近、渐近 。不祥的预感却在心中升腾而起,不会的,不会的!
连忙向门外跑去,也不顾穿没穿外衣 。望见那牛头上扎眼的红,爷爷的血一般的红!果然!又是又是!那黄衣魔鬼和他的爪牙 。圣上啊!你真的连条活命的路,都要封死吗?
一口淤血吐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格外显眼 。我来不及、顾不上,向爷爷奔去 。我多么希望是我眼花了!多么希望!一定是的!一定是!
然而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想法 。与爷爷目光交汇时,还有什么不了然呢?
晚饭,依旧是米汤 。
爷爷用他早已被炭火熏黑的十指,将碗递给我时,他说:“孙儿,你跟爷爷走吗?”爷爷的声音,在颤抖 。
我的泪又来了,我问:“那个地方,有宫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