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李叔同( 四 )


北雁南飞 。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
[滚绣球]恨相见得迟,怨归去得疾 。
柳丝长玉骢难系,恨不倩疏林挂住斜晖 。
马儿迍迍的行,车儿快快的随,却告了相思回避,破题儿又早别离 。
听得道一声去也,松了金钏;遥望见十里长亭,减了玉肌:此恨谁知?[四边静]霎时间杯盘狼籍,车儿投东,马儿向西,两意徘徊,落日山横翠 。
知他今宵宿在那里?在梦也难寻觅 。
四煞]这忧愁诉与谁?相思只自知,老天不管人憔悴 。
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 。
到晚来闷把西楼倚,见了些夕阳古道,衰柳长堤 。
[三煞]笑吟吟一处来,哭啼啼独自归 。
归家若到罗帏里,昨宵个绣衾香暖留春住,今夜个翠被生寒有梦知 。
留恋你别无意,见据鞍上马,阁不住泪眼愁眉 。

【《送别》李叔同】

[一煞]青山隔送行,疏林不做美,淡烟暮霭相遮蔽 。
夕阳古道无人语,禾黍秋风听马嘶 。
我为甚么懒上车儿内,来时甚急,去后何迟?[收尾]四围山色中,一鞭残照里 。
遍人间烦恼填胸臆,量这些大小车儿如何载得起?大家只要稍做对比,就可以发现两者的许多共同之处 。
只不过李的歌词,将《西厢记》情人相别的内容上升、扩展到了学子告别朋友、师长、母校的离请别绪,进而引申到对生命、自然、宇宙和时间的思考 。
我们不是说要继承传统文化麽?这就是一例典型的继承!第二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作者在创作上,屏弃了政治的说教,而是紧紧抓住人性做文章 。
政治有时间、阶级的限制,不可能像人性那样永恒 。
“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古人抓住这个“别”大做文章,还专门写了个《别赋》,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这个“别”,是人类经常遇到的东西,它触及了人类最为敏感的情愫,拨动了人性最为敏感的神经 。
通过这个“别”,人们往往会涉及到生命与时间、时间和空间、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许多重大问题的思考,宇宙的永恒和生命的短暂,时世的变幻和人类感情的伤痕,所唤起的人类的沧桑感,是刻骨铭心的 。
文艺作品如能准确反映人类在此时的人性的特征和要求,都会成为不朽的作品 。
这就是李叔同《送别》成功的主要原因 。
由此我想到平时在网上看到的一些诗歌,它们的一个根本性的缺陷,就是“为作新词强说愁”,为了使自己的诗歌具有强烈的政治性,显得作者“忧国忧民”,经常给自己的诗歌强行加上政治色彩,从而使自己的诗歌变成另一种情况下的“标语口号”,干巴巴的没有丝毫生命力 。
文学不是政治,一般来说,文学家也不是政治家 。
不懂政治而强说政治,难免就会有不伦不类的作品 。
还有一种情况呢,就是作者受现代评论家影响太深,都想作个辛弃疾那样的“豪放派”诗人,但是又没有人家大诗人那种血与火的生活实践,于是就靠酒呀,梦呀,借此说说大话,他们以为这样一来,就“豪放”了,就不同于一般小文人了,殊不知正好犯了创作的大忌 。
这些作品的共同特点是没有意象,没有情节,没有意境,初读觉得不错,读完了了无印象,除了“大'和“狂”,你从这样的作品中得不到任何其它东西,千篇一律,仿佛用计算机程序编写出来的“机器诗词” 。
在这样的作品中,人的本质属性——人性,几乎销蚀殆尽,还怎麽去感动人呢!恩格斯在给哈克奈斯夫人的信中说过,作者的政治动机愈隐蔽愈好 。
作家的立场是通过真实的再现生活来表达的 。
可见马克思主义从来就是反对“标语口号”式的文学的 。
文学的生命在真实,一旦玩虚的,文学的生命也就完结 。
即使是革命家的宣传,玩虚的也不行,宣传一旦成为“宣传”,宣传就失去实际意义了 。
历史上,每一个革命阶级初起时,他的口号都能打动人心,就因为那时它必须说真话,人们一听就懂;待到宣传变成人们不懂的“官话”,离人...
李叔同的《送别诗》诗意是什么?是诗意,是每句的意思,不要搞错了...为送别朋友而赋诗,是中国古典诗词的一个母题 。
送别诗,是唐诗宋词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 。
李白《送友人》的“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
”;王维的:“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
”(《送元二使安西》);王勃的:“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 。
”(《送杜少府之任蜀州》);王昌龄的:“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