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古诗( 四 )


牟应震就曾针锋相对地指出:“《集传》‘见鳏夫而欲嫁之’,说本于《序》 。
曰:于经文不见此义!鳏而无衣,或不欲嫁之矣 。
”[7]又指出:“为此说者,以齐诗有‘雄狐绥绥’一语,故解‘绥绥’为‘独行求匹’而一误再误也 。
”[8]《毛诗质疑》的反驳可谓有力,而且牟应震对“绥绥”的分析也给我们以启示 。
而孙作云先生也对《有狐》作了尝试性的解说,他认为:“这首歌是女子所唱,她把她想亲近的那位男子比作狐狸 。
她说:‘小狐狸儿,你在淇水岸上徘徊什么呢?我心里正为你发愁没有人给你缝衣裳呢!’言外之意,我能给你缝衣裳呢!一种忸怩作态之状,宛如在目 。
”[9]从中不难看出,孙作云把《有狐》理解成“恋歌”,似乎没能体味诗中的深深忧虑,且对本诗主旨的把握仍不脱“欲嫁”说之窠臼 。
《有狐》一诗,三叹其“忧” 。
体察此女子的情怀,进而推情入理,分析其忧虑的原因,这无疑就是正确理解这首诗的关键所在 。
“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无带、无服)”果真是指该女子所忧虑的是男子无室家吗?认为女子见到男子没有衣裳就想到他没有配偶,就继而想到要嫁给他,这不能不说是太机械的猜想 。
其实,无论是忧其“无裳”、“无带”还是“无服”,总起来说,就是忧心挂念他没有衣服穿 。
也即:心之忧矣,之子“无衣” 。
而“无衣”所指向的是战争、行役 。
在《诗经》中,“无衣”与战争、行役紧密相连,关系是很明确的 。
《秦风·无衣》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 。
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 。
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这里,歌者所表达的是对“岂曰无衣”的回答,要“与子同袍(同泽、同裳)” 。
于是,表面上看,“子”无衣的难题好像是解决了,但实质上,“子”仍然无衣,只是与别人“同”衣而已 。
从这个意义出发,甚至可以说,无衣是战争的必然 。
关于这一点,《豳风·东山》也给出了一个极好的《诗经》内证 。
其第一章写道: 我徂东山,慆慆不归 。
我来自东,零雨其蒙 。
我东曰归,我心西悲 。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
蜎蜎者蠋,烝在桑野 。
敦彼独宿,亦在车下 。
诗中的“制彼裳衣,勿士行枚”一语道破天机!《东山》是写长期的征战之后,“我”终于可以回家时的所见、所思、所感 。
此时,“我”终于可以不再“行枚”作战了,而要做的是“制彼裳衣” 。
反过来推想,征战之时,则是不能“制彼裳衣”的,也就是说,战时的士兵处于“无衣”的状态 。
细想一下,征战之时,枕戈待旦,生死尚且难以料定,自然无暇以衣服为念 。
至于战时所穿,曹操《蒿里行》有“铠甲生虮虱”之句,算是露其端倪吧 。
在西周、春秋时代,从军征战,衣物乃至于武器都需要自备 。

【狐狸的古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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