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退掉了咱们的亲事,改变了我的命运

你退掉了咱们的亲事,改变了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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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年,我都十九岁了 。
农村孩子上学都晚,我也不例外 。
父亲开着四轮拖拉机上山拉石头,准备家里新房子的地基 。
应他的话说:“那新房子,是给你准备的 。”
我们那个地方的传统,就是在男孩十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就开始准备新房了,如果不上学,十九二十岁左右就要结婚成家的 。
二十多年前,那时考大学还是很艰难的,录取率也低,对来自农村的高中生来说,考个大学无异于比登天还难 。
于是,在县城上高中的、来自各乡镇农村的男生,一个班里大概有一大半都在家里定过亲事了,似乎就是一种风俗,谁也不去笑话谁 。
逢年过节前,有一半男生都要请假的,因为要去未来的老丈人家送礼去,顺便把未来的媳妇领回家来过几天 。
有时一连几天哪个男生不来了,不用多问,不是外出打工,就是回家结婚了 。
这种事儿,在当年的我们那个学校,是个司空见惯的事儿了,早就见怪不怪了,校长张咏春也没有办法改变 。
他自己的婆娘,名叫曹大香,就是以前上高中时在老家,由他父母定的亲事 。
曹大香矮黑土肥圆,走起路来,呼哧呼哧的,多远都能够听到 。
张咏春从政治老师升到教务处长,然后副校长,有点儿想要跟媳妇离婚的架势,被媳妇撕打抓挖了几次,怕影响了自己的仕途,也就寂寞烟花冷,气焰一蹶不振了 。
当校长之后,利用职权,把媳妇安排到了学校的油印室,天天戴着花袖头,专门负责印卷子,一身的油墨味儿 。
班主任王富伟老师总是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世道变了,人心都散了,书也念不进去了,随他去吧 。”
其实他自己的媳妇,名叫高小燕,也是上高中时候由父母定下的,如今在学校的食堂里负责打饭,个子高挑细长,细皮嫩肉,双眼叠皮的,颇有些姿色 。
父亲对我的亲事似乎很有些焦急,因为他有三个儿子,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俩,比肩长着,要先解决我的终身大事 。
再说,村里几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孩子都有了,父亲看着也眼气 。
我在县一中住读,晕晕乎乎的上着学,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清晰的目标 。
一星期回家一趟,每周六下午学校放假,骑个自行车,木脚踏子,叽嘎叽嘎地,要蹬个六十多里才能到家 。
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到门前的河沟里洗个澡 。
然后周日下午再带着半口袋玉米面和着小麦面做成的花卷子,以及妈妈腌渍的老盐豆子返回学校 。
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父亲托人到处张罗,要给我找个媳妇 。
父亲先是托本村的一个远房姑奶,把她后村的侄儿的姑娘介绍给我,说那个姑娘虽然不识字,但是膀大腰圆、丰乳肥臀的,在农村可是个干农活、生孩子的好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