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藏阿里的那些朋友们的趣闻逸事( 二 )
她又补充说:再说,陕西姑娘你也娶不起 。我知道她的意思,就说:不是就是要点彩礼吗?她说:对,就是要彩礼,但不是“要点”而是要得多 。我问:要多少?她说:一般说来,女方要彩礼,是按姑娘的体重计价的 。比如说,姑娘体重100斤,每斤50元,彩礼钱就得5000元,你出得起吗?我笑着说:娶不起,聚不起,还是回去找个四川姑娘吧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一阵,就转到了别的话题 。
另一个陕西朋友叫惠宝同 。姓惠的人不多,但我也遇到过,按照本音都读hui,但惠宝同的惠却要念作xi,他说,他家乡都是念的这个音 。但我们一般都称呼他宝同,简略而亲切 。宝同是韩城人—司马迁的老乡 。是货真价实的贫农,但这块金字招牌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幸运 。
文化程度低,能力差,还有一股认死理的牛劲,领导很不待见他 。他在县里就只能干些跑跑腿,备马,卸车,搬东西之类的杂活,虽属干部编制,却是勤杂工的干活 。这种亦工亦干的身份,工资当然不高,家里的农活,全靠老婆一人干,养家糊口确有困难,就巴望宝同多寄点钱回去,可怜的宝同尽管节衣缩食,也不能满足家里的需求,老婆粗通文墨,经常来信臭骂他,他也没奈其何,常常在我面前诉苦,我也并不富裕,不能支援他,但我利用担任秘书,和县主要领导十分接近的优势,帮他说情,使他得到一些困难补助,算是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
此人烟瘾特大,当他烟瘾发作时,就跑到我的住处,名为聊天,实为过烟瘾 。我欣赏他的直率和朴实,对他的造访也是来者不拒 。他的谈话,不外乎哭穷,发牢骚,也谈县里的人和事以及内地的文化大革命 。他一边摆谈,一边左一枝,右一枝地拿我桌上摆着的烟抽 。一包抽完了,我又从抽屉里拿一包出来,让他尽情地享用 。他的烟瘾过足了,起身告辞,还不忘把桌上的半包烟揣进口袋里 。
周汝模是四川永川人,也是文化程度不高,只能干些后勤工作 。因为是老乡关系,对我特别关照 。他负责保管发放防寒衣物和生活用品,都拣最好的给我留着,有一次,他探亲后回单位,给我捎了一大包永川豆豉,让我美美地享用了好几个月 。
此人能吃,有一次,我和何祥夫妇等几个人包饺子,他撞进来了,按照“见者有份”的惯例,他找个大碗就在锅里捞起来,一阵悉哩呼鲁,完了 。何祥夫人又忙着给他煮第二锅,又是一大碗 。这两碗饺子足有八十个,因此,周汝模又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周八十 。
周汝模的老婆是藏族叫次仁央金,汉话说得很流畅 。这种汉藏通婚,一般都会在生活习惯上产生摩擦,这两口子也是 。有一次,我路过他们的宿舍门口,听到两口子因为早餐是吃馒头稀饭还是酥油糌粑争执起来了,我说:你们各吃各的不就行了吗?说完我就走了,也不知道他们那顿早饭究竟吃的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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