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家|4岁跻身于世界顶尖生物学家( 四 )


2011年2月 , 在博德顾问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 , 一位访问学者报告了他关于细菌基因组里一种被称为CRISPR的免疫系统的研究 。“当时我坐在屋子的后面 , 正有些走神” , 张锋回忆说 , 但是这个奇怪的名字立刻激发了他的好奇心 。
“我完全不知道CRISPR是什么 , 但我用Google对它进行了搜索 , 实在是非常兴奋 。幸运的是 , 这个领域开始的时间不长 , 要读的文献并不多 。”几天之后 , 在迈阿密参加一次学术会议时 , 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宾馆阅读关于CRISPR的论文 。
他了解到CRISPR全名为“规律成簇的间隔短回文重复序列” , 是微生物学家从细菌中发现的 。CRISPR在细菌中的作用是抵御病毒入侵 。CRISPR系统同时拥有“搜索”和“摧毁”两种机制:使用遗传物质RNA寻找特定序列的DNA , 同时使用一种称为Cas9的酶来切开DNA 。CRISPR可以抵御侵染乳酸杆菌的病毒 , 而这种病毒侵染后会使酸奶变味 , 张锋说 , “当时这个领域关注的是使用CRISPR生产更好的酸奶” 。
张锋却有着更为宏大的目标 。“我们能让它在人类细胞中工作吗?”他发邮件给他的研究生丛乐 , “这可能会是个大项目” 。
这确实是一个大胆的目标 。继续研究TALEs , 这是一个更加成熟的技术 , 当然会更加安全 , 丛乐后来回忆说 , 但“我们决定试一下CRISPR , 它值得冒险” 。
生物学家|4岁跻身于世界顶尖生物学家

张锋来到博德研究所 KATHERINE TAYLOR/STAT

疯狂工作
回到剑桥以后 , 丛乐“立刻意识到张锋为何如此激动” 。TALEs简直要让他们发疯了 , 合成一个接一个蛋白需要大量的劳动 , 而且经常不能靶定他们想要的DNA序列 。但是CRISPR使用RNA , 而不是蛋白质识别基因组中特定的DNA序列 。如果合成蛋白质就像使用积木拼装过山车一样复杂 , 组建RNA则像用线穿珠子那样容易 。
俩人并没有像其他科学家那样先去细菌中研究CRISPR热热身 , 他们直接跳入到人类和老鼠的细胞 , 如果CRISPR能够在这些高等动物的细胞中工作 , 就能立刻证明它的医学价值 。在办公室的白板上 , 张锋列出了每一个他们需要做的实验 , 并将它们一一分解 。
“刚开始只有张锋和我 , 我们发了疯地拼命工作” , 丛乐说 。他们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测试Cas9酶 , 特别是要监测这些酶是否能够进入人类细胞的细胞核 。CRISPR系统起源于细菌 , 而细菌中并不含有细胞核 , 所以并不能保证它也能在真核细胞中工作 。“我们希望能证明CRISPR比TALEs更好用 , 这是革命性的 , 也为基因组编辑提供新的选择 。”丛乐说 。
他们经常工作到晚上11点或者更晚 。张锋要给学生上课 , 到下午晚些时候才能开始他的实验 。他们休息时吃拉面、中餐外卖或者卷饼 。只有一次 , 张锋临时决定参加所住公寓中心的一个派对 , 并且尝试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龙舌兰酒(每人只喝了一口 , 当晚他们又都回到了实验室) 。
这两个科学家希望证明至少两件关键的事情:CRISPR能够在老鼠和人的细胞中编辑基因组 , 被编辑的基因组能够按照他们的想法工作 。他们使用绿色荧光蛋白追踪基因 , 张锋高中时就对荧光蛋白情有独钟;他们使用荧光显微镜和高级照相机研究绿色荧光:细胞里的绿色荧光越少 , 说明CRIPSR敲除的绿色荧光基因越多 。
到2012年的春天 , 张锋说 , 这些基础的工作已经完成 , 他们也有足够的数据来发表文章 。但是这只会是一篇普通文章 。“我不想只是因为结果已经可以发表就投稿 , ”他说 , “我希望等到我们有重大的进展时再发表文章 , 而不是只为成为第一 。”
“我们以为时间很充裕 , ”丛乐回忆说 , “不知道还有竞争者 。”
但竞争确实发生了 。2012年6月 , 瑞典于默奥大学(Umea University)的法埃马纽埃尔卡彭蒂耶(Emmanuelle Charpentier)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詹妮弗杜德纳(Jennifer Doudna)领导的研究小组在《科学》杂志上发表文章 , 报道了在试管中使用CRISPR-Cas9来切割DNA序列 , “揭示了使用RNA来编辑基因组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