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学家|4岁跻身于世界顶尖生物学家( 五 )


张锋没有觉得他的成果被抢先发表了 。他说 , 很多生化工具在试管中能够工作 , 但在人的细胞中却不能工作 。在卡彭蒂耶和杜德纳的文章发表前 , 丛乐回忆说 , 他们就使用了“一个完全独立、不同的方法使用Cas9进行基因组编辑” , 这与卡彭蒂耶和杜德纳论文中提出的策略完全不同 。“我们在那篇文章发表前已经研究出了这些细节” , 丛乐说 , 张锋在6月之前提交的一份基金申请里也包括了这些细节 。
更重要的是 , 当他们读到竞争对手的论文时 , 他们发现里面描述的使用CRISPR-Cas9系统的这两种分子的方式与张锋团队设计的方式有“很大不同” , 在试管中使用的系统缺乏在活细胞中进行基因组编辑的“关键成分” 。
整个夏末 , 这个团队都在持续加压工作 , 收集的数据显示他们的系统不仅能够在人类和老鼠的细胞中靶向特定的序列 , 并且能够同时编辑多个位点 。最后的冲刺阶段 , 张锋为他扩张中的实验室又招募了一些新成员 , 他的同事形容这就像一个科技初创企业 , 张锋认识到他做了一个杀手级应用 , 于是在这个战场投入很多人 , 犹如将军指挥士兵 。“我们” , 张锋强调了这个词 , “证明我们可以编辑人类基因组” 。
他于当年(2012年)10月5号把文章送到了《科学》杂志 , 2013年1月上旬文章在线发表 , 同期发表的还有一篇类似的论文 , 通讯作者是哈佛大学教授乔治切奇(George Church) 。张锋在哈佛大学做研究员时曾在他的实验室工作过 。当张锋被问起是否知道以前的导师也参与到CRISPR的竞赛 , 他说他并不知道 。

专利之争
媒体上会有一些对张锋不太好的新闻 , 他偶尔也会被人在推特上攻击 , 因为麻省理工学院在他申请CRISPR相关专利时支付了70美元用于加快评审 。竞争对手把这描绘为有犯规的嫌疑 , 因为杜德纳和卡彭蒂耶比张锋提交专利申请早好几个月 , 但是还不能确认这是否会对对专利决定的结果存在影响 。
当时 , 美国专利局的规定是将专利授予第一个发明或第一个构想出新东西的人 。张锋提交了实验室的记录本 , 以证明他们实验室确实是第一个(想到或发明的) , 这将比已经发表的结果占更大的比重 。如果按照现在的“提交优先”的申请制度 , 专利可能会授予杜德纳和卡彭蒂耶 。但在实际有效的“发明优先”的传统系统下 , 麻省理工学院2014年4月获得了一个关键的专利 , 使用CRISPR编辑植物和动物的基因组 , 张锋被列为发明人之一 。
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已经对这个决定提出申诉 。该大学认为杜德纳和卡彭蒂耶取得了CRISPR的关键突破 , 特别是确定了使CRISPR系统工作的三个关键分子 , 而张锋在动物细胞中的成功只是她们工作的延展 。
张锋并不同意这种说法 , 他说杜德纳和卡彭蒂耶2012年的论文“显示了你可以在试管中对DNA进行剪切” 。但如果延展到植物和动物细胞中是“显而易见”的 , “为什么我们的论文会被《科学》杂志接受?”张锋问道 。他说 , 他在2011年就有了在动物基因组中使用Cas9 , 并在人类细胞中使用的想法 , 他所设计的RNA与杜德纳和卡彭蒂耶描述的并不一样 。
“即使一次只能改变一个基因 , 也足以引发一次革命 。”
张锋的突破打开了CRISPR研究的闸门:题目包含CRISPR的科学论文从2012年的90篇增长到今年的741篇(这一数字还在不断增加中) 。张锋还使用一个称为Addgene的非盈利机构与全世界的生物学家分享CRISPR的信息 。
人们对CRISPR的浓厚兴趣反映出它在基础研究与商业研发领域的惊人力量 。然而 , 几乎没有哪个媒体在报道CRISPR时不会提到“设百思特网计婴儿”这样的表述 。CRISPR技术几乎可以在任何类型的细胞中使用 , 包括人类的卵细胞、精子和胚胎 。如果有人从诸如“人为编辑的生殖细胞”发育而成 , 那就意味着携带了基因组2.0版本 。而他或她的后代也会如此 。这引发公众对基因编辑的热情高涨 , 外界纷纷揣测CRISPR是否能够加强个性、认知、行为以及生理等方面的特征 。
今年4月 , 中国的科学家报道了使用CRISPR编辑体外受精中不能存活的人类胚胎基因组 , 引发了一场轰动 。美国国家科学院下个月将会举行一场关于基因组编辑的峰会 , 讨论该技术的前景、风险以及监管的必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