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对潮汕文化的影响 韩愈对潮汕精神的影响( 四 )


每值士议春官,邦人以卜登第之祥,其来旧矣 。
绍圣四年丁丑开盛,倾城赏之,未几捷报三人,盖比前数多也 。
继是榜不乏人,繁稀如之 。
”这个民俗事象是韩愈以儒学兴化直接结出的果实 。
王大宝分析道:“公刺是邦,命师训业,绵绵厥后,三百余年 。
士风日盛,效祥于木,理之宜然 。
”这几句话,表明在韩愈影响下潮州养成了多么浓厚的爱文好学的“士风” 。
南家王十朋《曾潮州到郡未几,首修韩文公庙,次建贡闱,可谓知化本矣 。
某因读韩公别赵子诗,用韵以寄》诗“至今潮阳人,比屋皆诗书”,即是这种风气的生动写照 。
曾有这样一个记载:宋孝宗问王大宝曰:“潮风俗如何?”大宝则以“地瘦栽松柏,家贫子读书 。
习尚至今”对之 。
(l4)这种好学崇文之风习一直绵延到现代 。
笔者自湘入潮,已寓居潮州五年,颇为深切地感受到,潮州好学爱文、尊师重教之风确乎比其他地方浓郁 。
诗词书画这些传统的文学艺术,在潮州民间有着深厚的基础,往往一些貌不惊人的人能随口吟诵韩愈的诗文;而一些个体户老板则往往能舞文弄墨,吟诗作赋 。
有一位企业家不仅加入了中华诗词学会,而且还由中华诗词学会为他出版了一部颇有份量的诗集 。
一定地域的民俗事象及其群体性格,一般都负载着千百年历史的深厚文化资源 。
潮州的这种人文传统,这种民情风俗,正因为遥接着绵延着韩愈当年以儒学兴化的古风,总使人感到其中氤氲着一种深厚的历史文化蕴涵 。
三、由人到神:韩愈在潮州的神化
苏轼在《潮州昌黎伯韩文公庙碑》中说:“潮人之事公也,饮食必祭,水旱疾疫,凡有求必祷焉 。
”确实,早在宋代,韩愈就被潮人请上了神坛,连带所致,韩愈的侄孙因护送韩愈有功,也成了八仙之一的韩湘子 。
韩愈不仅在士人农工心目中享有崇高地位,而且也成为商界奉祀的神灵 。
苏州现存的、立于康熙初年的《潮州会馆记》云:“我潮州会馆……敬祀灵祜关圣帝君、天后圣母、观音大士 。
已复买东西旁屋,别祀昌黎韩夫子 。
”曾楚楠先生指出:“商务组织中尊关帝、祀天后、拜观音,到处皆然而奉祀韩夫子,实为潮商所独有 。
”(15)可见,在潮州民俗世界中,韩愈已不复是历史人物,俨然已是一个神话人物 。
神话本是远古人类集体心理的文化载体,但在某些特殊的历史人文环境中,非神话时代同样能够产生新的神话 。
而在中国神话的家族中,把现实中的真人史实加以神秘化以及神圣化,则是神话产生的一个重要方面 。
许多历史人物,如秦代的李冰、三国时代的关羽、宋代的岳飞、包丞等等,就都是被神秘化神圣化而从人的地位提升到神的地位,成为被祭祀崇拜的偶像,成了神话化的史实人物 。
象关羽,本是一历史人物,由于他身上所集中体现的忠、义、勇、刚等传统的特殊文化内涵,不仅符合广大民众生活世界中不能缺少的思想文化信仰之需要,而且也适应封建统治阶级加强思想文化统治的需要,因此,在中国后期封建社会中,关公由一历史人物而被提升为神“武圣”、“关帝” 。
但韩愈之在潮州成为神话人物,与关公不同 。
关公之成为神话人物,虽然离不开下层民众的崇拜,而更主要还是因为历代统治者出于统治的需要而不断加封与宣传 。
韩文公之成为神话人物,则主要出自潮人的崇韩之心 。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远谪八千里来到潮州以后,韩愈就成了潮人心灵世界与民俗世界中的永远的神祗 。
在潮州历代的生活世界中,韩愈驱鳄及其许多与韩愈有关的民间故事一直被流播着、传颂着,也一直不断被丰富着,从而演变成了非神话时代的新神话 。
兹再举二例:
1、“走马牵堤” 。
相传恶溪(今潮州韩江)两岸原无堤坝,时有水患 。
韩愈抵潮以后,率领百姓筑堤 。
他先骑马沿溪岸勘测地界,下属则跟在马后,按他指定的路线插上竹竿作为标志 。
到了山跟前的终点,竹竿还未用完,便顺手撒在山上 。
隔天,在插过竹竿的地段,突然出现一道高大坚实的大堤 。
从此,汹涌的水流就被堤坝和高山挡住,而终端的山坡则长出茂密的竹子,山名也改为“竹竿山”(16) 。
2、八仙造湘子桥 。
湘子桥为我国四大古桥之一 。
始建于北宋乾道年间(1171年),向以“十八梭船廿四洲”的梁舟合一的“世界上最早的启闭式桥梁”著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