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小麦今世情缘( 二 )


外公外婆在母亲三岁时去世了 。由唯一大几岁的哥哥和后来的嫂子把母亲拉扯大,他们两兄妹从小情深 。我们每年都要到舅舅家拜年 。有一年春节正月初二,母亲一早就把我们几弟兄交代好,到哪家拜年是一捆面条,哪家是一包白糖,哪家是白糖加面条 。白糖加面条是舅舅辈的,白糖是亲表哥们的,面条是其他房表哥亲戚的 。因为舅舅家住在山后面的大山沟里,一点也不夸张,山路和墙壁一样陡,我们经常要手脚并用才能滑到那里 。有时不是把面条从背篼里倒出来摔断了,就是把白糖倒出来撒在了地上 。我们那时面对这些事情觉得闯了天大的祸,不晓得回家如何面对母亲 。几弟兄商量把每一把面条打开,都分点出来重新捆一把 。或者把每一包白糖打开,倒点出来,重新包装好一包 。
等到了舅舅家,又往往把该拿面条的拿成了白糖,该拿白糖的又拿成了面条,或者有的既有白糖和面条的只拿了面条或者白糖,或者有的只能拿面条白糖的却拿了白糖和面条,种种错乱,不胜枚举 。
我们经常是把东西发完就回家了,因为每到一家问我们吃饭没有,我们都说吃了,等到后面的人家,他们都已经吃过就不再问了 。晚上回家几弟兄饿得发慌 。母亲问起我们如何发放的,我们几弟兄因为事先没有商量好,经常是你说你的,他说他的,牛头不对马嘴 。母亲气得咬牙切齿,我们免不了要遭受一顿臭骂 。“不是给你们说得好好的,你们耳朵生来派像的吗?就那几户人家,也要给我弄错办不好 。”她说一个个真是猪脑袋 。母亲说着说着就要到门背后去找木棍子,那根光溜溜的木棍子是童年教育我们最后的老师 。我们一个个看到势头不对,赶快灰溜溜地走开了,嘴上说都是大哥不听二哥的或者二哥没有听大哥的 。我说我最小都是哥哥他们安排的,反正不关我的事 。
是啊,那时家家困难,但拜年又必须要去 。带上一把面条就是很亲很亲的关系了 。如果把如此重大的事情办砸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现在想来,母亲生那么大的气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也在情理之中呢 。
小小的麦子一直伴随着我的童年,是它让我茁壮成长 。它同时丰富了我的人生阅历,增长了我的知识和才干,它教会了我如何做人,它同时也改变了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
【我与小麦今世情缘】小麦啊,你真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