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艳之顾横波:秦淮绝色佳人 沦为妓女却流芳百世 跋涉千里追随情郎 晚年荣封一品诰命夫人( 三 )


因此,数月后再来金陵,再去见朝思暮想的顾横波,龚鼎孳再次提出要娶她的心意,他要带她走,过他们自己的日子去 。谁曾想,顾横波仍不肯交付一颗真心 。这也难怪,才第二次见面,就算他有心娶她,她也不得不顾忌一下自己的身份,他真的能给自己一个终生的、可靠的归宿吗?

现代的女孩子可能难以想象,面对一份渴望已久的爱情和婚约,顾横波怎么做得到气定神闲,一点儿不害怕错过呢?可是,机缘未到,就急吼吼的答应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的求婚,并非一件好事 。而顾横波之所以沉得住气,无非是为了给自己一份笃定 。此后一别便是一载,虽不能与美人相见,龚鼎孳的爱慕之情却只增不减,唯有一封封书信寄去,聊表相思之苦 。
也合该二人有缘 。就在龚鼎孳苦求不得时,先有一位世家子弟为报复顾横波,状告刘芳偷盗自家财物,企图令刘芳和顾横波再无翻身之日 。所幸,余怀和陈则梁先后出手相助,此事得以顺利解决 。不曾想,后又有刘芳为顾横波自尽而亡 。这两件突发事件导致顾横波辛苦建立起来的名声一落千丈 。又恰逢乱世,大明军在与农民军、大清军的战事中节节溃败,所有人尤其青楼女子们,都奢望有个安稳去处,不为别的,只为此身不至于流离颠簸 。
崇祯十五年秋,将原配童氏留在老家、孤身在京城的龚鼎孳,力排非议,径直南下,三至金陵 。如果说先前两次见面求婚,顾横波还有所顾虑,不肯出嫁 。这一次,面对乱世中仍心心念念她安危的龚鼎孳,终于下定决心,将这一生交付于龚鼎孳,也交付于命运 。龚鼎孳也果然真性情,置千金给了顾横波风光无限的一场婚礼 。这一年,她22岁,他26岁 。顾横波为此题了一首诗:识尽飘零苦,而今始有家 。灯媒知妾喜,特著两头花 。
终于有了安身立命的家,终于有了爱自己如生命的伴侣 。顾横波也将名字改为徐善持,以此见证自己从良的决心 。只可惜,身在乱世,国将不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彼时,大明朝岌岌可危 。虽然入仕资历尚浅,但龚鼎孳一月上疏十七次,弹劾奸宦权贵,企图靠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不曾想招来牢狱之灾 。顾横波一朝嫁作新人妇,丈夫便沦为阶下囚长达十数月 。任谁都会哀叹命运的悲戚,但个性豪爽洒脱的顾横波,不仅没有弃龚鼎孳于不顾,反而不离不弃,一直等到崇祯十七年,龚鼎孳被获释 。而在狱中的龚鼎孳,也不负顾横波的期望,相当乐观,并且填词赋诗从未间断,字字句句皆是淋漓洒脱,酣畅果敢 。
随后不久,乾坤易转,李闯王入京,龚鼎孳携着顾横波一同降闯 。顾横波是劝过龚鼎孳的,也试图以死明鉴,但龚鼎孳拉回了寻死的顾横波,仍毅然决然降闯 。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至此,顾横波也就无怨无悔地跟随他 。世人皆笑他讽他,但他只想倾其所有,兑现给她的承诺: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要给她好日子过,即使不择手段,亦无所畏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