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掉念周总理的诗词

毛泽东最后的一首诗词则是写于1973年8月5日的《七律·读〈封建论〉赠郭老》:“劝君少骂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 。祖龙魂死业犹在,孔学名高实秕糠 。百代多行秦政制,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读唐人封建论,莫从子厚返文王 。”毛泽东的《七律·读〈封建论〉呈郭老》是他扬秦始皇抑孔夫子、扬法抑儒的经典表述 。写这首诗的时候,毛泽东已经80岁了 。这是他写的最后一首咏史诗,也是他一生中写的最后一首诗 。
备受人们尊敬的周恩来于1976年1月8日在北京病逝 。这天上午,中央办公厅负责人向几乎通宵未眠的毛泽东报告了周恩来逝世的消息 。他听后沉默很久,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玉凤回忆当时的情况:“中央考虑到主席病重,便没有安排毛主席参加有关周总理逝世后的一切活动 。我曾冒昧地问主席:‘去参加总理的追悼会吗?’一直处于伤感中的主席,一只手拍拍略微跷起的腿,痛苦而又吃力地对我说:‘我也走不动了 。’听到这里,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我后悔真不该这样问已经无力行动的毛主席 。”14日下午,工作人员向毛泽东念中央送审的周恩来追悼大会的悼词稿 。听悼词时,毛泽东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失声痛哭 。这是极少见的 。此后,毛泽东的情绪一直很低沉,不愿讲话 。
毛泽东诗词中提到孙悟空的
毛泽东与郭沫若多有诗词唱和,其中最耐人寻味的是他们关于《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剧的诗作 。
1961年10月18日,郭沫若在北京民族文化宫第一次观看浙江省绍兴剧团演出的《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于10月25日写了《七律·看》:人妖颠倒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 。
咒念金箍闻万遍,精逃白骨累三遭 。
千刀当剐唐僧肉,一拔何亏大圣毛 。
教育及时堪赞赏,猪犹智慧胜愚曹 。
郭沫若并以他与毛泽东特殊的文字交情,将此诗呈献给了毛泽东 。
这时,毛泽东也观看了《孙悟空三打白骨精》一剧,见到郭氏的七律后,他也诗兴大发,于1961年11月17日挥毫写下《七律·和郭沫若同志》:一从大地起风雷,便有精生白骨堆 。
僧是愚氓犹可训,妖为鬼域必成灾 。
金猴奋起千钓棒,王宇澄清万里埃 。
今日欢呼孙大圣,只缘妖雾又重来 。
毛泽东的这首和诗,据郭氏说:“我在1962年1月6日在广州看到,是康生同志抄示给我的 。
”[1]读了毛泽东的和诗后,郭沫若当天即用毛诗的原韵,又和了一首十律:赖有睛空霹雳雷,不教白骨聚成堆 。
九天四海澄迷雾,八十一番弭大灾 。
僧受折磨知悔恨,猪期振奋报涓埃 。
金睛火眼无容赦,哪怕妖精亿度来 。
郭氏此诗,也经康生转给了毛泽东 。
毛泽东回信说:和诗好,不要“千刀当剐唐僧肉”了 。
对中间派采取了统一战线政策,这就好了 。
郭沫若又在《“玉宇澄清万里埃”——读毛主席有关〈孙悟空三打白骨精〉的一首七律》一文中说:看到舞台上的唐僧形象实在使人憎恨,觉得也其是值得千刀万剐 。
这种感情,我是如实地写在诗里面了 。
“千刀当剐唐僧肉,一拔何亏大圣毛”,这就是我对于把“人妖颠倒是非淆,对敌慈悲对友刁”的“唐僧”的判状 。
但对戏里的唐僧这样批判是不大妥当的 。
戏里的唐僧是受了白骨精的欺骗,因而把人妖颠倒了,把敌友混淆了 。
他是蠢人做出了蠢事 。
在戏的后半,白骨精的欺骗当场揭穿时,唐僧也就醒悟过来,知道悔恨,并思念孙悟空 。
……假如颠倒黑白,淆乱是非,以敌为友,以友为敌,不是像唐僧那样受了敌人的欺骗,而是投降了敌人,和敌人一个鼻孔出气,那就完全不同了 。
像这样有意地颠倒黑白、淆乱是非的人,他本身就是白骨精,或者是替白骨精服务的变相妖怪 。
我们就不应该把对于这种人的看法,和戏里的唐僧形象等同起来 。
主席的和诗,便是从事物的本质上,深一层地有分析地来看问题的 。
主席的和诗,事实上是改正了我的对于唐僧的偏激的看法 。
总之,在对待戏里的唐僧问题上,郭沫若的第一首七律认为唐僧 “真是值得千刀万剐”;在读了毛泽东的和诗之后,他才深受教育,改变了对唐僧的偏激看法,懂得“僧是愚氓犹可训” 。
三十年来,各种各样的毛泽东诗词注释,于此和诗下都是按照郭氏此说来解释的,以突出郭沫若的偏激而勇于改过,毛泽东的英明而善于诱导 。
但是,认真地分析郭沫若的《七律·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原诗,人们就会发现上文所引郭沫若对自己诗作的解释是有问题的,毛泽东的和诗实质是误解了郭沫若的诗句,而 郭氏对自己诗作加以曲解实在是有其苦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