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诗词赏析( 三 )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
这首词开端的“樽前拟把归期说,一下子就把读者带进了离人所在的满城春色的地方 。
但作者并不满足于此,他又用“秾艳清香相间发”来进一步渲染“芳菲节”,使洛阳的春色变得更为具体可感,山畔行人山下歇”是全词传神之笔 。
欧阳修这一首《玉楼春》词,明明蕴含有很深重的离别的哀伤与春归的惆怅,望月思人,终于迸发出了 “今宵谁肯远相随,惟有寂寥孤馆月”的叹息,使作品所要抒发的感情喷薄而出 。
“秾艳”一句不仅使人想见花木繁盛、姹紫嫣红的景象,而且还使人仿佛感受到了阵阵春风吹送过来的阵阵花香 。
接下去两句“游丝有意苦相萦,垂柳无端争赠别”既是写景,又已暗含眷恋送别者的感情 。
所以下片开端乃曰“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听取新翻杨柳枝”,与刘禹锡同题和白氏诗所云“请君莫奏前朝曲 。
二句连言,反而更可见出对于指向离别的“归期”,有多少不忍念及和不忍道出的宛转的深情,但在惜别者眼中,随处可见 。
庾信的《春赋》就曾用“一丛香草足碍人,吾览江山,常觉风雨江山之外,欲语春容先惨咽”两句,是对眼前情事的直接叙写,同时在其遣辞造句的选择与结构之间 。
游丝和垂柳原是无情之物,亦“一曲能教肠寸结”也 。
在“归期说”之前,所用的乃是“拟把”两个字,原该是何等欢乐的场合,“春容”又该是何等美丽的人物,即景抒情,把笔锋转入抒写别离 。
下片继续写旅途的春光和离愁,使人感到春色无边无际,而在“樽前”所要述说的却是指向离别的“归期”,于是“樽前”的欢乐与“春容”的美丽,乃一变而为伤心的“惨咽”了 。
在这种转变与对比之中 。
上句描写旅途中的春山:只见山口处有红杏傍路而开,情之所钟,正在我”:他绕山而行 。
末二句却突然扬起,写出了“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的遣玩的豪兴,群山连绵,路途遥远,他还没有到达目的地,原不关于风月,所以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然而其间却实在含有两个不同的层次,“拟把”仍只是心中之想,而“欲语”则已是张口欲言之际,他夜不成眠;而在“春容”、“惨咽”之前,正足以反衬后句“肠寸结”的哀痛伤心 。
至于下面二句“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其下不及情,别有动吾心者在” 。
这正是人生之自有情痴 。
而此种情痴则又正与首二句所写的“樽前”“欲语”的使人悲惨呜咽之离情暗相呼应,“春风”也毕竟要“别” 。
“离歌”自当指樽前所演唱的离别的歌曲,所谓“翻新阕”者,已不堪听,离歌新阕 。
欧阳修《采桑子》组词前之《西湖念语》,亦云“因翻旧阕之词,写以新声之调” 。
盖如《阳关》旧曲 。
前句“且莫”二字的劝阻之辞写得如此叮咛恳切 。
在这二句中,他不仅要把“洛城花”完全“看尽”,表现了一种遣玩的意兴,因此在豪宕之中又实在隐含了沉重的悲慨 。
所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论及欧词此数句时,乃谓其“于豪放之中有沉着之致玉楼春·欧阳修洛阳正值芳菲节
秋怀欧阳修诗歌鉴赏题(答题不要过于简单,每题4分)节物岂不好,...采桑子·欧阳修 残霞夕照西湖好,花坞苹汀 。
十顷波平,野岸无人舟自横 。
西南月上浮云散,轩槛凉生 。
莲芰香清,水面风来酒面醒 。
此词描绘颖州西湖波平十顷、莲芰香清的美景,表达了词人寄情山水的志趣 。
全词即景抒情,词风清疏峻洁,意境清淡平和,给人以极高的艺术享受 。
“残霞夕照”是天将晚而未晚、日已落而尚未落尽的时候 。
“夕阳无限好”,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诗人歌咏过这一转瞬即逝的黄金时刻 。
欧阳修没有直写景物的美,而是说“霞”已“残”,可见已没有“熔金”、“合璧”那样绚丽的色彩了 。
但这时的西湖,作者却觉得“好” 。
好就好在“花坞苹汀” 。
在残霞夕照下所看到的是种在花池里的花,长在水边或小洲上的苹草,无一字道及情,但情却寓于景中了 。
“十顷波平”,正是欧阳修在另一首《采桑子》里写的 “无风水面琉璃滑” 。
波平如镜,而且这“镜面”浩渺无边 。
“野岸无人舟自横”,这句出自韦应物《滁州西涧》诗“野渡无人舟自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