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集校注》读后感锦集( 二 )


《曹植集校注》读后感(一):【转】应超:论赵幼文《曹植集校注》的笺注特色——兼谈与黄节《曹子建诗注》的比较
【摘要】曹植是建安风骨的杰出代表 , 钟嵘称其为“建安之杰” , 其作品无论是在当时还是现今 , 都是被人追慕的文学范式 。可是由于年代久远 , 曹植的作品散佚不少 , 故对曹植作品进行整理与校注的难度也相应加大 。赵幼文在选录前贤的研究成果上附着己意 , 按时间顺序校注了曹植全集 。他在黄节《曹子建诗注》注诗的基础上 , 不断丰富与完善了曹植诗歌的注本 , 校勘精细 , 考证详实 , 使《曹植集校注》笺注特色分明 , 成为目前研究曹植作品颇为全面的一个注本 。
黄节《曹子建诗注》
《曹植集校注》读后感(二):【转】木斋|采遗芙蓉:曹植诗文中的爱情意象——兼论建安十六年对曹植的意义
【作者简介】王洪(Hong WANG) , 笔名木斋 ,  1951年生于北京 ,  1986年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 , 现任吉林大学文学院教授 , 硕士研究生导师 ,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中国苏轼研究学会会员 , 宋代文学研究学会会员 , 曾任中国新闻学院教授 ,  中外文化研究所常务副所长 ,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华语言文化中心研究员 。主要著作有《苏东坡研究》 、《唐宋词流变》 、《宋诗流变》、《中国古代诗人的仕隐情结》 、《古诗十九首与建安诗歌研究》等 。
《曹植集校注》读后感(三):【转】孙明君:走向儒道互补──对曹植人格建构的动态考察
【作者简介】孙明君(1962-) , 甘肃静宁人 。1993年毕业于陕西师范大学 , 获文学博士学位 。北京大学首届文学博士后 。现为清华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 , 著有《汉末士风与建安诗风》、《三曹与中国诗史》、《汉魏文学与政治》、《两晋士族文学研究》、《流霞回风——中国古典诗歌散论》等 。
《曹植集校注》读后感(四):【转】刘明:《曹植集校注》收《七步诗》辨说
曹植诗文的整理本 , 今以赵幼文《曹植集校注》 (以下简称“《校注》”) 最为通行 。《校注》收入《七步诗》 , 注云:“案此故实已见于六朝文中 , 如任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有句云‘陈思见称于七步’ , 似不能以本集不载 , 即云出于附会而删之 , 应存疑 。”其意是不宜因曹植本集不载此诗而不录 , 不妨以“存疑”的态度收在集子里 。道理是不错 , 问题在于既然“本集不载” , 便有必要对《七步诗》入集情况作一番认真的梳理 。理由是传世曹植集的早期版本 , 宋本《曹子建文集》 (清瞿氏铁琴铜剑楼旧藏 , 现藏上海图书馆) 和明活字本均未载《七步诗》 , 这为考察《七步诗》的真伪提供了直接的实物版本依据 。再者 , 唐李善注《文选》亦引及本集 , 也提供了唐本曹植集是否载有此诗的文献佐证 。《七步诗》是否需要辑入本集 , 要重视存在的“本集不载”现象 。黄永年先生在九十年代初撰写考证《七步诗》的文章 (《曹子建集二题》 , 载《陕西师大学报》1992年第1期)  , 指出清卓尔堪编《合刻曹陶谢三家诗》最早否定《七步诗》为曹植作 , 称誉为:“有见解 , 有断制 。”兹检清康熙刻本卓编《三家诗》 (国家图书馆藏本 , 编目书号13548)  , 其中《曹集》卷一载此诗 , 云: “煮豆持作羹 , 漉豉以为汁 。萁向釜下然 ,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 。”诗题下有小注称:“本集不载 。” 诗末有校语称:“萁向一作萁在 , 釜下一作釜中 。”评云: “七步者 , 言子建尝七步而能诗成 , 犹八叉手之谓 , 魏文岂有诗不成而行大法之理?此诗亦尝时以煮豆起兴者 , 非对其暴戾之兄而敢作此语 。《世说新语》亦齐谐之余 , 小说之祖 , 因此诗‘同根’‘相煎’ , 似对其兄语 , 以七步附会之耳 。煮豆然豆萁 , 亦非子建口气 。” 算是将此问题说得比较清楚了 , 《校注》不应忽视 。其实卓氏也并非首发此论者 , 明人冯惟讷编《古诗纪》 (据明嘉靖三十八年冯惟讷自刻本) 之《魏诗纪》卷四所载此诗 , 诗题下已注称“本集不载” 。恐怕卓氏依据的正是《古诗纪》 , 只是又做了进一步的阐述 。考虑到宋本毕竟不易于经见 , 故冯惟讷、卓尔堪所称之“本集”应该指的就是明活字本 。按明正德五年 (1510) 田澜序 (载明舒贞刻本《陈思王集》) 称:“往岁过长洲 , 得徐氏《子建集》百部 , 行且卖之无余矣……盖彼活字板初有数 , 而今不可得也 。”徐氏《子建集》即此明活字本 , 推断曾印卖较盛 , 是明人读曹植集的重要版本 。宋本不载《七步诗》 , 说明宋人还没有将它视为曹植的作品而入集 。但宋本曹植集毕竟是北宋初的重编本 , 而非六朝旧集 , 甚至可靠性还比不上唐代流传的曹植集 。按《旧唐书·经籍志》著录曹植集有三十卷本和二十卷本两种版本 , 其中三十卷本即《隋志》著录本 。笔者在《曹植集研究三题》 (载《许昌学院学报》2017年第4期) 中 , 已考证今宋十卷本祖出唐二十卷本 , 而李善注《文选》所引的曹植集属三十卷本 , 而且还属曹植自编全集本系统 。那么唐本曹植集中是否收《七步诗》呢?有理由相信 , 祖出唐二十卷本的今宋本不收《七步诗》 , 同样也符合唐二十卷本 。至于三十卷本 , 李善凡引此本中的曹植诗文皆径引篇题 (引曹植集中之注则称“《集》曰”云云)  , 不再赘称《集》 。而注《文选》卷六十《齐竟陵文宣王行状》“陈思见称于七步”句 , 却引《世说》云: “魏文帝令陈思王七步成诗 , 诗曰:萁在灶下然 ,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 。” 这表明李善依据的曹植自编集中没有《七步诗》 , 只能引最早载该诗的《世说新语》作注 。同样 , 《初学记》 (据明嘉靖十年锡山安国桂坡馆刻本) 卷十“中宫部”引刘义庆《世说》云:“魏文帝令东阿王七步成诗 , 不成将行大法 , 遂作诗曰:煮豆燃豆萁 ,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 。文帝大有惭色 。”又敦煌P.2524《语对》残卷云:“陈思王曹植字子建 , 魏文忌之……帝命令七步成诗 , 若不成 , 将诛王 , 应声曰:萁在釜下然 ,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 相并何乃急 。帝善之 。”虽未标注出处 , 但引自《世说》似无疑问 。印证唐初人看到的《七步诗》都是出自《世说新语》 , 而非曹植集 。按《世说新语·文学》 (据明嘉靖十四年袁氏嘉趣堂刻本) 载曹植作《七步诗》 , 云: “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 , 不成者行大法 , 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 , 漉□ (疑脱‘豉’字) 以为汁 。萁在釜下然 , 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 。帝深有惭色 。” 上述唐人所引三例均由六句体易为四句体 。唐宋时的曹植集都没有收录《七步诗》 , 出现在集子里最早是明正德五年 (1510) 舒贞刻本 。舒贞本有正德五年田澜序称“《七步诗》散见诸书” , 遂辑入本集 , 收在卷九末题“《七步诗》附” 。“附”字可以看出态度还是很老实的 , 表明这首诗本不在集 , 而是据它书附入其中 。但舒贞本之后的明嘉靖二十年 (1541) 胡缵宗刻本、嘉靖二十一年 (1542) 郭云鹏刻本和万历三十一年 (1603) 郑士豪刻本 , 均将“附”字删掉 , 堂而皇之地作为曹植本人的作品 。是明人将《七步诗》落实为曹植的作品 , 而曹植集通行本的面貌恰好又是明人建构的 , 遂造成《七步诗》真伪问题的分歧 。故雍国泰先生称:“在目前流传的《曹集》中 , 即使载有《七步诗》的本子 , 也不能断然加以肯定 。” (《七步诗与曹植》 , 载《四川师院学报》1991年第2期) 甚为通达!该文比黄文发表早一年 , 九十年代初之所以如此引起学界的注意 , 与八十年代出版《校注》还是有很大关系的 。中华书局2016年新版《曹植集校注》载赵振铎先生《再版后记》 , 称八十年代该书出版后“受到学术界的关注” , 并载其父 (即《校注》作者赵幼文) 之语云:“书出版了 , 有人写文章评论 , 说明它有社会影响 , 应该是一件好事 。论文里面有一些意见值得重视 , 下次再版时应该考虑采纳 。”这件事提示基本典籍的整理工作 , 还是能够促发针对某些问题的商榷争鸣和深入思考 。可以说 , 以文献整理来带动学术问题的工作方式 , 应该成为当下文史研究中突破瓶颈的重要途径 。话再回到《七步诗》的问题 。《世说新语》创造的《七步诗》文本 , 据任昉“陈思见称于七步”似乎在南朝齐梁时已流传开来 。但南朝同时也有曹植集的流传 , 有本集作为依据 , 人们不必担心真的会“挂在”曹植的头上 , 也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 。另外卓氏所言:“《世说新语》亦齐谐之余 , 小说之祖 , 因此诗‘同根’‘相煎’ , 似对其兄语 , 以七步附会之耳 。”很有启发性!说明考察曹植的《七步诗》 , 不要仅局限于经典层面的文献典籍 (《世说新语》及据之转引的典籍)  , 还要注重世俗层面的通俗记载 。因为 , 自《世说新语》之后 , 曹植形象逐渐成为小说家言演义的重要素材 , 甚至还渗透到俗文化的层面 , 导致《七步诗》的情节及文字面貌也相应变化 。李小荣老师有篇文章《七步诗生成流播过程中的佛教因素》 (载《古典文学知识》2016年第6期)  , 提及晚唐栖复撰《法华经玄赞要集》卷二十称引《七步诗》 , 云: 问:此方因何有梵呗? 答:疏陈思等 。按《历帝纪》云:魏文帝曹丕是魏武帝操之子 , 在位七年 。武帝有二子 , [一]号曹丕 , 二名曹植字子建 。况 (兄) 曹丕主 , 封弟曹植为陈思王 。陈思 , 郡名也 , 美貌有文 , 兄丕每礼重 。偏置甄[妃]一阁 , [植]遂被甄妃 。后凌逼不从 , 自啮其臂 。德困沐发 , 兄见妃后臂啮损 , 问得事由 , 便欲杀之 。令行七步 , 诗成即不煞 , 如不成即煞 。诗曰:煮豆然豆[以]其 (萁)  , 豆在釜中治 。一种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诗既成已 , 遂免煞之 , 除为何 (河) 东候 (侯) 也 。印证晚唐时《七步诗》便进入佛教僧徒面向公众的经义宣解中 , 直接因素是曹植与梵呗的密切关系 。至于曹植与甄妃事则纯属小说家言 , 虚构出不同于《世说新语》的另一情节 。作诗字句也存在讹字 , 带有明显的世俗文化印迹 , 反映的正是《七步诗》脱离经典文本界域而进入世俗流传中出现的变异和改造 。李小荣老师还提及唐咸通间人陈盖注胡曾《咏史诗》 , 云: “魏文帝立 , 乃欲诛之 。公子!公子!乃何作双陆?初进之 , 帝方令七步作诗 , 乃免其诛 。诗曰:煮豆然豆萁 , 豆在釜中泣 。一种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遂免罪 。初 , 为太后怜爱公子 , 文帝欲杀 , 白于太后 。太后:吾不意此子若是!此乃由汝国法也!后乃免死 。” 双陆是皇权的象征 , 曹植作双陆意味着觊觎帝位之争 , 而不为曹丕所容 。当然这同样是小说家言 , 情节虚构与《世说新语》和《法华经玄赞要集》则又不同 。且与《法华经玄赞要集》所引《七步诗》相较 , 均作“一种同根生” , 与传世本大都作“本是同根生”差异明显 。藉此还原出的晚唐通俗世界中所传《七步诗》面貌 , 与经典文本很不同 , 呈现出经典与世俗并行不悖的两种界面态 。而据考证作于北宋初的旧题唐柳宗元撰《龙城录》 , 尽管并未提及《七步诗》 , 却也记载了有关曹植的故事 , 云: “韩仲卿 (即韩愈之父) 日梦一乌帻少年 , 风姿磊落 , 神仙人也 。拜求仲卿 , 言某有文集在建邺李氏 。公当名出一时 , 肯为我讨是文而序之 , 俾我亦阴报尔 。仲卿诺之 , 去复回 , 曰:‘我曹植子建也 。’仲卿既寤 , 检邺中书得子建集 , 分为十卷 , 异而序之 , 即仲卿作也 。” 之所以再引此条记载 , 是想说明大概中唐之后民间开始大量涌现以曹植为原型的逸事 , 而作为最有“噱头”的《七步诗》自然成为编造这些逸事的主要素材 。而这些记载相较于经典文献 (即《世说新语》及据之转引的典籍)  , 有着明显的通俗性 。而改造最著者恐怕要属《太平广记》 (据明嘉靖四十五年谈恺刻本)。书中卷一百七十三《俊辩》“曹植”条云: “魏文帝尝与陈思王植同辇出游 , 逢见两牛在墙间斗 , 一牛不如 , 坠井而死 。诏令赋死牛诗 , 不得道是牛 , 亦不得云是井 , 不得言其斗 , 不得言其死 。走马百步 , 令成四十言 , 步尽不成 , 加斩刑 。子建策马而驰 , 既揽笔赋曰:两肉齐道行 , 头上戴横骨 。行至土头 , 峍起相唐突 。二敌不俱刚 , 一肉卧土窟 。非是力不如 , 盛意不得泄 。赋成 , 步犹未竟 , 重作三十言自愍诗云:煮豆持作羹 , 漉豉取作汁 。萁在釜下然 , 豆向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 , 相煎何太急 。出《世记》 。” 同卷“边文礼”条和“荀慈明”条均注明出自《世说》 , 证与《世记》似并非同书 。相较于《世说新语》不仅文字有差异 , 情节也很不同 , 还是有别于甄妃、双陆的又一情节 。很难确定这则情节源自何时 , 但大致应也产生在晚唐五代北宋初这个时段内 , 再次印证曹植形象集中世俗化、故事化发生在此时期 。在此过程中 , 着眼于情节的需要而不断移植、改造既有的《七步诗》面貌 , 从而造成其文本“变动不居”的现象 。《世说新语》本具备小说家言的特点 , 特别是营造的《七步诗》情节 。但由于文人的垂爱和推崇 , 本身已跃居经典文献的“行列” 。因此凡是经典性层面典籍中的《七步诗》 , 均祖出《世说新语》 , 而保持着大致的稳定性 。而在通俗性层面 , 故事情节演义的需要则赋予《七步诗》更多的文本表现面貌 。具体到《七步诗》进入曹植集之前的时代 , 由于《集》中根本就不存在《七步诗》 , 故不管《七步诗》在通俗世界如何变花样 , 都不会视为曹植本人的“真实”作品 。况且着眼于通俗化需要 , 而构建出来情节本是小说家言的虚构 , 心知肚明 , 也就更不需要有所“忌惮”了 。归根结底 , 还在于有“权威”定本曹植集作为约束 。通过经典和通俗两层面的梳理 , 可以清楚《七步诗》多种变化的根源在于《世说新语》赋予的虚构性;而在曹植集呈现出的真实文本世界中 , 《七步诗》不过是一首压根不属于本集的“集外诗” 。明人重编六朝人集存在尚博倾向 , 其用心是良好的 , 目的是将相关的资料尽可能一网打尽 。但也因“务得贪多”而“失于限断” (《四库全书总目》之语)  , 导致一些伪作混入其中 。后人不察 , 不做版本源流层面的文献甄辨 , 很容易将之作为凭信的依据 。职是之故 , 《校注》不宜将《七步诗》置于正文之中 , 完全可以视为伪作 , 最多也只是列在“附录”中以供参考可也 。新版《曹植集校注》 , 由中华书局重加编校出版 , 有裨学界良深!绝不宜以此小眚而淹全书之大德 , 况且这也是尊重作者著述原貌的结果 。怎么更好地处理?近读明张燮编《七十二家集》本《陈思王集》 , 正文卷四中也收录了该诗 , 但在篇题下有行小注 , 云:“《世说新语》曰: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 , 不成者行大法 , 应声便为诗 。”张燮显然清楚此诗的真伪性问题 , 附加此条小注以交代来源 。《校注》也不妨照此方式 , 以编者按在篇题下附加此小注 。尽管《七步诗》出自《世说新语》属常识 , 但如此处理可于“无声”之中避免歧解 。新版《校注》是好的开端 , 期待有更多的六朝别集校笺整理大著付梓问世 , 从而将六朝文学文献研究再向前推进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