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沃兹沃斯( 二 )


后来,B·沃兹沃斯走了 。我暗自祈祷,希望还能再见到他 。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下午,在放学回家路上,我在米格尔街转角处又看见他了 。他说:“我已经等你很久啦!”
我问:“卖诗吗?”
他摇摇头 。
他说:“我院子里有棵蛮好的芒果树,是西班牙港最好的一棵 。现在芒果都熟了,红彤彤的,又多汁又好吃 。我就为这事在这儿等着你,一来告诉你,二来请你去吃芒果 。”
他住在阿尔贝托街上一间小棚屋里,正好在街中段 。院子里绿茵茵的,还有一棵高大的芒果树、一株可可树和一株李子树 。这地方看上去很荒僻,好像根本不在城里 。在那儿一点儿看不到街上高大的水泥楼 。
他说得不错,芒果汁多味美,我一连吃了6个 。橘黄的芒果汁顺着胳膊淌到臂膀上,从嘴角流到下巴上,我的衬衫上也沾染了果汁 。
回到家里,妈妈問我:“你窜到哪里去啦?你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到处疯去了吗?去,给我把鞭子拿过来!”
她打得真够狠,我从家里逃出来,发誓再也不回去了 。我来到B·沃兹沃斯家 。我气极了,鼻子还淌着血 。
·沃兹沃斯说:“别哭啦,我们一起去散散步!”
我不哭了,哽咽着 。我们散着步,走过圣克莱尔大街,来到大草坪,沿着跑道漫步 。
·沃兹沃斯说:“哎,我们到草坪上躺会儿,看看天空,我想让你猜猜那些星星离我们这里有多远 。”
我按他说的做了,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忘记了一切,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如此骄傲、愉快 。我的气愤一扫而光,我忘掉了眼泪,忘掉了刚刚饱尝过的那顿鞭挞 。
当我告诉他我感觉好些了的时候,他就开始告诉我星星的名字 。搞不清为什么我对射手座记得这么牢,直到现在我还可以一下子指出它们来,其他的却忘得一干二净 。
忽然,一道光打在我们脸上,一个警察出现在面前 。我们赶紧从草地上站起来 。
“你们在这干吗?”警察问 。
·沃兹沃斯说:“都40年了,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
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B·沃兹沃斯和我 。
他对我说:“关于我,还有芒果树、可可树和李子树的事,你不要告诉别人,一定要保守秘密 。假如你告诉了别人,我会知道的,因为我是诗人 。”
我发了誓,而且一直守信用 。
我们总是一起走很长的路去散步,我们去植物园和万石园 。黄昏时,我们登上校长山,看西班牙港渐渐被黑夜笼罩,城里和码头上的轮船灯火闪烁 。
他做每一件事,都像参加盛典一样郑重其事,好像是平生第一回做一样 。
有一天,在他院子里,他对我说:“我准备告诉你一个重要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