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屈原的诗词 纪念屈原的演讲稿( 七 )


这种锋利,当然是对社会的切割;而更重要的,是对自己内心的血淋淋的开剥 。伟大的个性,便从这血泊中挺身而起 。
“曾歔欷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叩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 。
在《离骚》《九章》等作品中,我们看到了一个泪流满面的诗人;一个时时在掩面痛哭的诗人;一个面向风雨“发愤以抒情”,对人间的邪恶不停诅咒的诗人;一个颜色憔悴,形容枯藁,行吟泽畔,长歌当哭,以泪作诗的诗人!
《诗经》的俗世精神很了不起,但从另一方面看这种俗世精神恰恰消解了个人的意义,阻碍了个性的张扬 。它入世的深度恰恰减少了个性的深度 。
而屈原,在以不堪一击的个体面对命运时,他的个性在绝望中显示的高度、深度与完美却是前所未有的 。
在中国古代,像《离骚》这样华丽的交响乐实在太少 。单从篇幅上讲,它是中国古代诗歌史上最长的一篇 。作为抒情诗,能展开如此宏大的篇章,不能不令人叹服屈原本人思想和个性精神的深度和广度 。
同时,我们也必须注意到它形式上的特点 。正是由于他自设情节,使得一首抒情诗才能像叙事诗那样逐层打开 。抒情诗有了“情节”,也就必然是象征的、隐喻的 。
所以,象征和隐喻也是《离骚》的主要艺术手法,比起《诗经》的比兴,屈原“香草美人”的系统性设喻,与上天入地、求女占卜等自设情节的使用,是一次巨大的飞跃 。
不管怎么说,屈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诗人 。《诗经》中可考的作者也有多位,但我觉得,《诗经》之伟大,乃是整体之伟大,如果拆散开来,就每一首诗而言,可以说精致、艺术、有个性,但绝说不上“伟大” 。
“伟大的诗人”须有伟大的人格精神,可以滋溉后人;须有绝大的艺术创造,可以标新立异,自成格式,既垂范后人,又难以为继 。应该说,在这两点上,屈原都当之无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