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里的蝉的别称

蝉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一种鸣虫 。据孟昭连先生的《中国鸣虫》一书介绍 , 它在古代的别名竟有三十五个 。在《诗经》中 , 蝉又称螓(音qín勤《卫风·硕人》)、蜩(音tiáo条《豳(音bīn宾)风·七月》)、螗(音táng唐《大雅·荡》);而在《尔雅》中 , 又多了十一种叫法 , 分别是螂蜩、螗蜩、蜻蜻、茅蜩、蝒(音miàn面)、
马蜩、蜺(音ní倪)、寒蜩等(见《国学网〈十三经〉尔雅·释虫);扬雄的《方言》中 , 则又多出十种称呼 , 分别是蛉蛄、蟪蛄等 。其它尚有胡蝉(《尔雅注》)、蝘(音yǎn眼)(《礼记》)、蚱(音zhà炸)蝉(《本草纲目》)等多种别称 。
鉴于蝉的别名过于古老 , 它的一些别名只能见于一些古文献中 , 简体字字词典内不予收录 , 只能了解个大概了 。一些繁体字古汉语常用字字典包括繁体字本也没有收入 , 只能查古汉语大词典或《辞海》、《辞源》甚至借助于《康熙字典》的反切了 。现在电脑里一些繁体字也没有字库 , 打字也打不出来 , 很是麻烦 。
说到这里 , 引出了一个题外话 。“汉字失了体 , 神仙不认的 。”现在看来 , 汉字简化是个方向 , 虽然适应了世界潮流 , 但并不适合中国国情 。1977年中国大陆曾推出过《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 , 但遭到不少人的反对 。1986年6月 , 国务院批准了国家语委《关于废止<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和纠正社会用字混乱现象的请示》 , 从此 , “二简字”被停止使用 。为便利人们正确使用简化字 , 同年10月 , 国家语委经国务院批准重新发布了《简化字总表》 , 并作了个别调整 。调整后的《总表》 , 实收简化字2235个 , 不仅精简了汉字系统的字数和许多字的笔画 , 而且为人们确立了一个明确的字体规范 , 大大方便了群众的学习和使用 , 对于消除社会用字的混乱现象发挥了重大作用 。

毋庸讳言 , 汉字过于简化 , 就失去了古汉字的造字本意 。那“六书”(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和假借)的造字法则至今还难以超越 , 还生造什么新字呀!难怪台湾甚至香港、澳门不承认大陆的第一批简化字 , 二简就更不用说 。大陆第二批简化字在推广了一段时间后 , 实在是推广不下去了 , 人们不仅对推广的简化字难
以接受 , 还掀起了一股任意造字的的风潮 , 社会用字混乱现象非常严重 , 只好取消了 。取消了这批简化字 , 虽然对社会用字混乱现象有所遏制 , 但由此造成的不良影响一时也难以消除 。
蝉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别名呢?大约有三个原因:首先当然是品种问题 , 不同的叫法标志着不同的品种 。二是由于方言不同 , 同一种蝉在不同的地域会有不同的名字 。譬如说 , 蝉的幼虫在我的老家河南南阳称“爬叉” , 而在河南永城被称为“知了猴”或“积了猴” , 距河南永城以东100公里的的江苏徐州又称为“嗲(音diǎ)喽” 。“嗲喽”在徐州方言里有撒娇、使小性之意 。徐州话说“嗲喽”的表现是:“嗲嗲拉拉”、肉麻、起鸡皮疙瘩 。蝉的叫声单调、尖锐 , 音阶在高八度区间游走 , 是“嗲喽”行为的声音属性 。所以 , 方言有时有比普通话更形象的表现力和针对性 。再就是不同的时代 , 用一种蝉的名称也有变化 。扬雄的《方言》在释蝉时说得很清楚:“蝉 , 楚谓之蜩 , 宋卫之间谓之螗蜩 , 陈郑之间谓之螂蜩 , 秦晋之间谓之蝉 , ……其大者、其小者、其雌蜻、大而黑者、黑而赤者 , 等等 , 都有不同的名称 。前者说的是地域差别 , 后面则是品种的不同 。南朝宋郑樵《尔雅注》在释蝉时说:“蜩 , 即蝉之异名 , 词辨蝉之类也 。”然后 , 对蝉的异名作出了详细解释 。
再加上这几个原因常常搅在一起 , 越发使蝉的异名多了起来 , 结果引得注家们相互辩驳 , 一般读者也只好人云亦云 , 莫衷一是了 。
明人李时珍在他的《本草纲目》里 , 对前人的诸多说法有一辩证 , 现录之于后:“蝉 , 诸蜩总名也 , 皆自蛴螬腹蜟(音Yǜ育) , 变而为蝉;亦有转丸化成者 , 皆三十日而死 。俱方首广额 , 两翼留足 , 以胁而鸣 , 吸风饮露 , 溺而不粪 。古人食之 , 夜以火取 , 谓之耀蝉 。《尔雅》、《淮南子》、扬雄《方言》、陆机《草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