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捐

【待捐】引导语:生命是脆弱的也是高贵的,这种处于两难的情况该如何选择 。
待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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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 福
2014年4月10日,邱培亮忘不了这一天 。这天起,他的人生被分成了两段 。
4天前,妻子何成琴就要当上老板了 。“我想再雇个人,”她告诉丈夫,“生意太好,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何成琴今年28岁,不用再给人打工 。
儿子邱宬灏,小名狗狗 。本来要叫“帅帅”的,何成琴却嫌叫不出口:“本来就长得好,又这么叫,太自负了 。”
日子不算富裕,但也是体面的 。邱培亮给一家国企跑通勤车,一个月工资5000多块,在贵州六盘水,这是不错的收入 。
每天晚饭后,邱培亮一放下筷子,儿子就爬过来,烟递上,火点上,从2岁点到4岁 。抽着儿子点的烟,邱培亮想把全世界都给他 。
发 病
事情是从3月份开始不对的 。
儿子走路时,左腿画圈儿,动不动就向左倒,摔了几次之后,他不爱玩儿了,小朋友都看到了,这很没面子 。
4月4日这天,姑妈带着小宬灏照了个CT 。10日诊断下来,是“脑干原发性恶性肿瘤”,肿瘤已经长到乒乓球大小,呈扁平状长在脑子里,压迫到脑干和右脑了,发现时已经是晚期 。
并发症很快出现,脑积水、颅内压升高 。儿子渐渐吃不进东西,一口一口地吐,一吐就是三天三夜,胆汁都吐出来 。
确诊时小宬灏还能走,5月中旬他已经起不了床 。脑瘤的恶性程度很高,生长飞快,一个月后,他的左半身已经不能动,两只眼睛对在一起 。
邱培亮感到天都塌了 。
儿子完了,他知道这个 。
留不住孩子,留下他的器官也好 。“与其烂在土里,不如帮帮人 。”5月27日,邱培亮在贵州六盘水红十字基金会签下《中国人体器官捐献登记表》,在捐献器官一栏,他勾选了全部器官和遗体 。也就是说,孩子死后就留在医院了,什么都不带走 。
捐献全部器官,在贵州这还是第一例,经验技术都不足,而毗邻的重庆在这方面明显要好一些 。那就去重庆 。6月13日,六盘水钟山区红会秘书长余俊东跟重庆红会打过招呼,几方沟通后,重庆新桥医院派来一辆救护车 。作为器官获取医院,他们提供了最初的便利 。
两方红会协商好,孩子入住新桥医院儿科,一旦进入死亡状态,就启动捐献流程 。
入 院
当天,在重庆红会的协助下,小宬灏住进新桥医院 。
小宬灏病得很重,完全是“快死的状态”,天天喊疼,什么都不能吃,两个眼睛无法聚焦,一边抽搐一边发出含混的笑声 。
他看起来时日无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