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台北有关的诗词( 七 )


譬如凭空写一个“雨”字 , 点点滴滴 , 滂滂沱沱 , 淅沥淅沥淅沥 , 一切云情雨意 , 就宛然其中了 。
视觉上的这种美感 , 岂是什么所能满足?翻开一部《辞源》或《辞海》 , 金木水火土 , 各成世界 , 而一入“雨”部 , 古神州的天颜千变万化 , 便悉在望中 , 美丽的霜雪云霞 , 骇人的雷电霹雹 , 展露的无非是神的好脾气与坏脾气 , 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 。
听听 , 那冷雨 。
看看 , 那冷雨 。
嗅嗅闻闻 , 那冷雨 , 舔舔吧 , 那冷雨 。
雨在他的伞上 , 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 , 雨衣上 , 屋上 , 天线上 。
雨下在基隆港 , 在防波堤 , 在海峡的船上 , 清明这季雨 。
雨是女性 , 应该最富于感性 。
雨气空蒙而迷幻 , 细细嗅嗅 , 清清爽爽新新 , 有一点点薄荷的香味 。
浓的时候 , 竟发出草和树沐发后特有的淡淡土腥气 , 也许那竟是蚯蚓和蜗牛的腥气吧 , 毕竟是惊蛰了啊 , 也许地上的地下的生命 , 也许古中国层层叠叠的记忆皆蠢蠢而蠕 , 也许是植物的潜意识和梦吧 , 那腥气 。
第三次去美国 , 在高高的丹佛山居了两年 。
美国的西部 , 多山多沙漠 , 千里干旱 。
天 , 蓝似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眼睛;地 , 红如印地安人的肌肤;云 , 却是罕见的白鸟 。
落基山簇簇耀目的雪峰上 , 很少飘云牵雾 。
一来高 , 二来干 , 三来森林线以上 , 杉柏也止步 , 中国诗词里“荡胸生层云” , 或是“商略黄昏雨”的意趣 , 是落基山上难睹的景象 。
落基山岭之胜 , 在石 , 在雪 。
那些奇岩怪石 , 相叠互倚 , 砌一场惊心动魄的雕塑展览 , 给太阳和千里的风看 。
那雪 , 白得虚虚幻幻 , 冷得清清醒醒 , 那股皑皑不绝一仰难尽的气势 , 压得人呼吸困难 , 心寒眸酸 。
不过要领略“白云回望合 , 青霭入看无”的境界 , 仍须回中国 。
台湾湿度很高 , 最饶云气氤氲雨意迷离的情调 。
两度夜宿溪头 , 树香沁鼻 , 宵寒袭肘 , 枕着润碧湿翠苍苍交叠的山影和万籁都歇的岑寂 , 仙人一样睡去 。
山中一夜饱雨 , 次晨醒来 , 在旭日未升的原始幽静中 , 冲着隔夜的寒气 , 踏着满地的断柯折枝和仍在流泻的细股雨水 , 一径探入森林的秘密 , 曲曲弯弯 , 步上山去 。
溪头的山 , 树密雾浓 , 蓊郁的水气从谷底冉冉升起 , 时稠时稀 , 蒸腾多姿 , 幻化无定 , 只能从雾破云开的空处 , 窥见乍现即隐的一峰半壑 , 要纵览全貌 , 几乎是不可能的 。
至少入山两次 , 只能在白茫茫里和溪头诸峰玩捉迷藏的游戏 , 回到台北 , 世人问起 , 除了笑而不答心自闲 , 故作神秘之外 , 实际的印象 , 也无非山在虚无之间罢了 。
云缭烟绕 , 山隐水迢的中国风景 , 由来予人宋画的韵味 。
那天下也许是赵家的天下 , 那山水却是米家的山水 。
而究竟 , 是米氏父子下笔像中国的山水 , 还是中国的山水上纸像宋画 。
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了吧?雨不但可嗅 , 可观 , 更可以听 。
听听那冷雨 。
听雨 , 只要不是石破天惊的台风暴雨 , 在听觉上总是一种美感 。
大陆上的秋天 , 无论是疏雨滴梧桐 , 或是骤雨打荷叶 , 听去总有一点凄凉 , 凄清 , 凄楚 。
于今在岛上回...
有关七夕的诗词歌赋
迢迢牵牛星 , 皎皎河汉女 。
纤纤摸素手 , 札札弄机杼 。
终日不成章 , 泣涕零如雨 。
河汉清且浅 , 相去复几许 。
盈盈一水间 , 脉脉不得语七夕 (唐)权德舆 今日云骈渡鹊桥 , 应非脉脉与迢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