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原文翻译及赏析范文有没有?( 二 )


结句不怨行人忘返 , 却愁道路几千 , 归程迢递 , 不露哀怨 , 语甚酝藉 。韩元吉《念奴娇》词云 , “尊前谁唱新词 , 平林真有恨 , 寒烟如织 。”可见南宋初这首《菩萨蛮》犹传唱不绝 。
历来解说此词 , 虽然有不少论者认为它是眺远怀人之作 , 但更多的人却说它是羁旅行役者的思归之辞 。后一种理解 , 大概是受了宋代文莹《湘山野录》所云“此词不知何人写在鼎州沧水驿楼”一语的影响 。以为既然题于驿楼 , 自然是旅人在抒思归之情 。其实 , 古代的驿站邮亭等公共场所以及庙宇名胜的墙壁上 , 有些诗词不一定是即景题咏 , 也不一定是写者自己的作品 。细玩这首词 , 也不是第一称谓 , 而是第三称谓 。有如电影 , 从“平林”、“寒山”的远镜头 , 拉到“高楼”的近景 , 复以“暝色”做特写镜头造成气氛 , 最终突出“有人楼上愁”的半身镜头 。分明是第三者所控制、所描撰的场景变换 。下片的歇拍两句 , 才以代言的方法 , 模拟出画中人的心境 。而且词中的“高楼”、“玉阶” , 也不是驿舍应有之景 。驿舍邮亭 , 是不大会有高楼的 , 它的阶除也决不会“雕栏玉砌” , 正如村舍茅店不能以“画栋雕梁”形容一样 。同时 , 长亭、短亭 , 也不是望中之景;即使是“十里一长亭 , 五里一短亭”中的最近一座 , 也不是暮色苍茫中视野所能及 。何况“长亭更短亭” , 不知凡几 , 当然只能意想于心头 , 不能呈现于楼头人的眼底 。
李白究竟是否是这首词的作者 , 也是历来聚讼不决的问题 。光以《菩萨蛮》这一词调是否在李白时已有这一点 , 就是议论纷纭的 。前人不谈 , 现代的研究者如浦江清说其无 , 杨宪益、任二北等信其有;而它的前身究系西域的佛曲抑系古缅甸乐 , 也难以遽断 。有人从词的发展来考察 , 认为中唐以前 , 词尚在草创期 , 这样成熟的表现形式 , 这样玲珑圆熟的词风 , 不可能是盛唐诗人李白的手笔 。但这也未必可援为根据 。敦煌卷子中《春秋后语》纸背写有唐人词三首 , 其一即《菩萨蛮》 , 亦颇成熟 , 虽无证据断为中唐人以前人所作 , 亦难以断为必非中唐人以前人所作 , 而且 , 在文学现象中 , 得风气之先的早熟的果子是会结出来的 。十三世纪的诗人但丁 , 几乎就已经唱出了文艺复兴的声调 , 这是文学史家所公认的 。六朝时期的不少吴声歌曲 , 已近似唐人才开始有的、被称为近体诗的五言绝句 。以文人诗来说 , 隋代王绩的《野望》:“东皋薄暮望 , 徒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 , 山山唯落晖 。牧人驱犊返 , 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 , 长歌怀采薇 。”如果把它混在唐人的律诗里 , 不论以格或以风味言 , 都很难识别 。这不过是信手拈来的例子 。李白同时人、玄宗时代的韦应物既然能写出像《调笑令·胡马》那样的小词 , 李白能写出成熟的词也就毫不奇怪 。还有一件小小的'颇堪寻味的事情:词中有“伤心碧”这样的字眼 。“伤心”在这里 , 相当于日常惯语中的“要死”或“要命” 。现在四川还盛行着这一语汇 。人们常常可以听到“好得伤心”或“甜得伤心”之类的话 , 意即好得要命或甜得要死 。这“伤心” , 也和上海话中“穷漂亮”“穷适意”的“穷”字一样 , 作为副词 , 都与“极”同义 。“伤心碧”也即“极碧” 。杜甫《滕王亭子》诗“清江锦石伤心丽” , “伤心丽” , 也是“极丽”的意思 。李白和杜甫都在四川生活过 , 以蜀地的口语入词 , 化俗入雅 , 妙语天成 。这也可以作为这首词是李白作品的一点佐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