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思乡读后感摘抄( 二 )


《谁人不思乡》读后感(三):读寺山修司——乡愁,作为一种自我的疗愈
原载于 北京晚报 2021年10月21日 副刊 五色土 知道寺山修司这个名字还是源自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因为我们家离市图书馆只有一条马路之隔,因此我每周都会去那里借书和还书 。大概在2018年春天的某一天,我在日本文学的区域闲逛的时候,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却被那本书旁边的书的书封割破了手指 。这本书或许是新到的馆配书,因此借阅的人并不多,书封的纸张还和刚出厂时的一样锋利 。我顿时就觉得这是一本和我有缘分的书,于是便在没有任何翻阅的情况下借了这本书 。而这本书就是寺山修司的《空气女的时间志》 。这是我第一次因为身体的疼痛(手指被划伤)而去借阅一本书 。而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值得的 。相比起寺山修司的作家身份,他的导演身份或许更引人注目,他的影视代表作《抛掉书本上街去》《死者田园祭》等影片在日本独立电影界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并使得他成为了日本新浪潮的核心人物之一 。同时,他也是杰出的话剧导演,是日本先锋话剧最重要的推动者之一 。但是由于受限于传播渠道,我至今尚未看完过任何一部寺山修司的影片,所以,我心目中的寺山修司,更多的是建立在一个诗人和随笔作家的形象上的 。
打开《空气女的时间志》的第一页,是一篇名叫《汽笛》的散文 。在这篇文章的第一段就写到寺山修司的母亲对他说,“你出生在飞驰的火车上,所以出生地不明 。”当然,寺山修司母亲的这句话,从现实的角度上看,肯定是一句戏言,因为以当时日本的卫生条件来看,在火车上分娩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寺山修司却对这句话仿佛有一种执念,以至于他宁愿迫使自己相信自己的出生地是“飞驰的火车上”,并觉得这是一段传奇经历,于是他总是习惯对人们说,“我的故乡是奔驰的火车 。” 虽然,“飞驰的火车”并不是实际意义上寺山修司的故乡,但是一个人的乡愁往往并不来源于某个地方,而是来源于居住在这个地方的人,尤其是亲人 。然而,在寺山修司的生命中,他的父母也和那列“飞驰的火车”一样,自他童年开始,就始终在为了生活而被迫“飞驰”,以至于寺山修司的乡愁,要远比通常意义上的乡愁更加支离破碎 。从年龄上来讲,寺山修司是典型的“战后一代”(生于1935年) 。而寺山修司作为在战火中成长起来的日本青年,在刚出生就面临了一场时代的悲剧 。因此,他的乡愁既是高度个人化的,又在他的同代人之中拥有一种普遍性 。
学者伊恩-布鲁玛在《日本之镜:日本文化中的英雄与恶人》一书中写道:“孩子终生都会怀念童年乐园(无疑,心情是复杂的,多少掺杂着被压抑的恨意 。)对这个伊甸园的思念是日本文化的重要一面,这种思念既是集体记忆,也是个人情愫 。”(倪韬译)如果依照布鲁玛的解释,我们或许可以理解,寺山修司的乡愁以及因乡愁而产生的一系列的创作,也是一种重构伊甸园的过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