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思乡读后感摘抄( 四 )


桑塔格在《诗人的散文》一文中写道,“诗人的散文,主要是关于做一个诗人 。而写这样一种自传,写如何成为一个诗人,就需要一种关于自我的神话 。被描述的自我是诗人的自我,日常的自我(和其他自我)常常因此被无情地牺牲 。”(黄灿然译)而阅读寺山修司的这些随笔,在我看来就是在阅读桑塔格笔下的那种“诗人的散文 。”寺山修司用一种随笔的方式建构起来了一个视自己的乡愁为“一列飞驰的火车”的,有血有肉的诗人形象;而他的诗歌创作则更像是为这样一个形象穿上一身得体的衣服,使其不至于太过赤裸,以至于可以更加堂堂正正地做一个诗人 。
或许,桑塔格的这种“关于自我的神话”的推论在遍地神棍的文艺圈显得过于“扎心”了,但是我想即使如此,这样的一种“关于自我的神话”的建构仍有其必要性和合理性 。因为从艺术作为一种疗愈手段这一点来看,对于一名真诚的创作者,这种“关于自我的神话”首先是建立在一种自我表达的需要,是一种真诚的流露,是写给创作者自己的,而不是别人 。所谓“修辞立其诚”正是如此 。那些沽名钓誉之徒所建立的“关于自我的神话”,正好与其相反,真正有共情能力的读者是不会被其迷惑的,因为那些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种语言的“空转” 。寺山修司的可贵之处也在于此,就是他用一种虚构乡愁的方式,在完成了“关于自我的神话”的同时还使得这种“神话”带有某种特殊的私密性,这种私密性的产生和寺山修司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部分有关,这些在《谁人不思乡》(“寺山修司作品”系列作品之一,2021年版)这本随笔集里都有很多的体现 。而寺山修司的私密性又是可供分享的,其原因在于他的情感经历在他的同时代人身上拥有一种普遍性,他所反映出来的“乡愁”也是他们那一代失去正常童年生活的日本青年的“乡愁” 。因此,他的“乡愁”既是个人化的,也同样是非个人化的 。总而言之,寺山修司在选择了“飞驰的火车”作为一种乡愁,并与其共振的同时,这种乡愁也选择了他,选择了这位饱受苦难又同时被艺术所赐福的人 。
《谁人不思乡》读后感(四):如果真的存在名为“青森”的场所
青森真的存在吗?
也就是说,家乡真的存在吗?
寺山在与九州(从地理位置上来说,九州和青森位于日本本州岛的两极)出生的诗人松永伍一的对谈中,讲过这样一句话:
“故乡与离开故乡的人之间,无论如何,都只有 ‘背叛’这一种关系 。”
那么,寺山又究竟以怎样的心情,撰写了这样一部名为“谁人不思乡”的自传呢 。
一. 幻想与现实的缝隙
我去过两次青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