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梦者之歌与阴郁的抄写员经典读后感有感( 二 )
医生完全是“正常人”的代表,他同情受害者,厌恶某约翰,认为那样的罪犯应该“全部埋在地里当肥料” 。
与医生相反的就是某约翰——“疯子”的代表 。某约翰不肯说自己的家乡和真名,他的声音和口音也多变,还认为自己有至少一千个名字,自称自己的家乡在“乌有地”(No Place) 。在他(幻想)的家乡里,衰败与圣殿杂糅在一起,天堂和地狱合二为一 。他在某个废弃的建筑/下水道谋杀了孩子们,却自称只是在“遍布垃圾的欢乐的河流”里与“令人肃然起敬”的伙伴欢闹 。他像是脑部异常的多重人格患者,世界在他的脑海里是无数颠倒与错乱的组合 。
而正常人医生,在讲述某约翰的故事中,语气里多次流露“欣赏之情”,“忍不住被吸引”(作为一位“正常”的读者,我也被某约翰的言辞所吸引) 。这种夹杂着恐惧的欣赏是致命的,最终,他的孩子也被某人掳去了 。
某约翰以及他与医生的故事听上去不同寻常,但是叙事者却在最后说:“这笑声用以伴随一个隐匿地狱中的一桩轶事(anecdote)的转瞬即逝,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轶事义为正史未记载的传闻,而anecdote不仅有传闻的意思,也有趣闻的意思 。这桩骇人听闻的悲剧,不过是一件有趣的小故事罢了 。这个趣闻发生在人世间,也发生在地狱中,人世间和地狱合二为一了,这是不是很像“乌有地”呢?
在这个层面上,医生与某约翰,小镇与地狱,就像某约翰幻想中的家乡一般,都处于一种错乱但井然的秩序之中 。
【死梦者之歌与阴郁的抄写员经典读后感有感】值得一提的是,为什么某约翰会认为那些受害者是“肃然起敬”的呢?一方面,自然是他是一位精神病人;另一方面,如原文所说,他在幻想中也保持着谦逊;同时,他以错乱的方式看待世界,而正常人或许要与他反着来,他认为受害者令人肃然起敬,其实反而说明了他将受害者看作无足轻重的玩具 。
《死梦者之歌与阴郁的抄写员》读后感(三):托马斯·里戈蒂的隐秘角落
“恐怖之声就是一个人独自忏悔时的声音 。”
这是托马斯·里戈蒂(Thomas Ligotti,1953-)在他第一本小说集《死梦者之歌》(Songs of a Dead Dreamer,1986)里那篇有着元小说味道的作品(《关于恐怖小说写作的建议:一个故事》)中的夫子自道 。小说中他先是写下一个传统恐怖故事的初稿,接着通过现实派、哥特派、实验派三种不同技法分别对故事进行加工和解构,最终完成个人风格的多重叠加 。尽管里戈蒂自始至终没有阐述自己更加属意哪种技法或风格,但对于从《欢闹》一气儿读来内心充满期待(未必是对恐惧的期待,更是对期待的期待)的读者而言,首辑《夜游人之梦》中的短短六篇,已足够展示里戈蒂颇具融合性的个人风格:既有真实的现实感(《欢闹》),又有隐秘的哥特风(《爱丽丝的最后一次漫游》),更有幻梦般的实验性(人偶之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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