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媒体叙事下影视园区的游客参与式文化( 五 )


迪士尼代表典型的禁止论者 。禁止论者的园区只有低度的参与式文化 , 游客的参与其实更偏向“参观” 。尽管迪士尼致力于提供游客美好的体验 , 并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 但由于允许的参与度低 , 使得游客始终是故事的“观众” , 不同之处在于是电影院的银幕观看 , 或是到乐园里亲眼观看 。无论何者 , 观众永远被排除在故事之外 。尽管如此 , 禁止论者的园区仍然是跨媒体叙事的一环 , 因为在主题公园中游客亲身体验的文本经验依旧与接收其他中介媒体不同 , 并且通过与故事角色“真实互动” , 能够拓展对故事世界中人物的认识与弧光 。
《西部世界》演绎的则是另一种可能:合作论者提供高度参与空间 , 将园区设计为游客探索的场域 , 让参与者成为改写故事的“合作者” 。目前的主题乐园虽没做到如“西部世界”一般极致 , 但可以发现它们正在往“提高参与度”的方向发展 。例如环球影城旗下的“哈利波特魔法世界” , 欢迎游客穿上电影中的巫师袍进入魔法世界 , 成为其中的一员 , 游客甚至可以在魔法世界中买到各个学院“正版的”巫师制服以及魔法棒 。为了鼓励游客参与进魔法世界的故事之中 , 园区中的工作人员会主动对穿着巫师袍的游客打招呼 , 说出他们穿着学院的名称 。我们可以将之视为乐园对于高度参与者的正面鼓励与奖励 。“哈利波特魔法世界”欢迎甚至鼓励游客从观赏者进阶为参与者 。但是游客的参与只是成为故事背景的一小部分 , 并没有为故事世界造成作用;如果有 , 也只是加强了游客对于跨媒体叙事的体验 , 强化了参与者与故事世界的连结 , 但参与者依旧没能成为跨媒体叙事的主动构成 。也难怪有学者指出“虽然跨媒体计划对参与性并无内在的要求 , 詹金斯的确强调了为用户参与的重要性” [11] 。
“影视园区”不像“主题乐园”一般指向一个明确的故事世界 , 如“环球影城哈利波特麻法世界”、迪士尼乐园中的“星际大战—银河边缘”;相反的 , 影视园区的一个场景通常由多个影视作品所共享 , 例如近年较受关注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庆余年》皆是在横店影视产业园区的清明上河图景区拍摄 。影视园区的文本指向性是模糊的 , 这就要求游客投入更多的参与才有机会完成某个故事文本的跨媒体叙事 , 因此 , 影视园区毫无疑问属于需要高度参与的“合作论者” 。
影视园区的建筑设计不像主题乐园那样刻意召唤游客对于某个特定故事文本的视觉记忆 , 相反的 , 影视园区的建筑设计偏向于平庸化 , 这样才能让不同的剧组、不同的故事都在同一个场景里发生 , 场景就是背景而已 , 背景不仅不召唤观众的记忆 , 甚至企图让观众忽略其存在 。不同于主题乐园运用各种感官刺激、符号召唤游客对特定文本的叙事体验 , 影视园区只是静静的伫立于此 , 等待游客 , 仰俯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