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媒体叙事下影视园区的游客参与式文化( 六 )


影视园区的场景特性使得游客必须付出更多主动性才能将场景与故事文本衔接起来 。于是不同于主题乐园适合“散心者” ,  影视园区才是“文本盗猎者”的应许之地 。
三、影视景观游客的参与式文化:文本盗猎者、游牧者、散心者
依据游客对影视景观的参与程度与方式 , 可将游客区分为三类参与者:文本盗猎者、游牧者与散心者 。
詹金斯论述粉丝与文本之间的互动关系及参与文化时 , 挪用赛德都“文本盗猎者”与“游牧者”的概念 , 来概括读者与作者之间“争夺文本所有权和意义控制的持续斗争” 。[12]“文本盗猎者”是积极的阅读者 , 他们在原文本中掠走对其有用的或愉悦的片段 , 并进行拼贴与另类阐释 , 进而产生出新的意义 。在詹金斯的论述中 , 盗猎者或是游牧者都是文本的粉丝 , 都是文本的积极阅读者 , 两者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们的阅读空间 。盗猎者被用来描述积极读者对于某一文本的另类阐释与文化挪用 , 游牧者则用来说明积极读者们常常不只驻留在一处 , 而是穿梭在多个文本间 , 正是基于他们的能动性 , 互文性网络才得以产生 。
除了上述两种沿用詹金斯提出的粉丝型的参与者类型之外 , 影视景观还有另一种参与者的形式—“散心者” 。“散心者”衍伸自本雅明在《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一文中提出的“散心”概念 。本雅明以建筑为例 , 说明“散心是艺术品潜入大众” , 而不要求“整个人投入画中” , 他认为电影与建筑这两种艺术形式都具备了让大众“散心”的特性[13] 。散心是一种艺术感受方式 , 也是一种艺术参与的模式 。本雅明对“散心”抱持非常正面的态度 , 因为散心能够让大众在消遣中感受艺术 , 也就使得具备散心特质的艺术有了不同的参与潜能 。本文挪用此“散心”概念 , 用于描述那些进入到影视景观却不积极与之互动 , 只是想来此消遣的参与者 , 将他们视为“散心者” 。
盗猎者、游牧者和散心者最大的不同 , 就是他们对待文本的态度积极与否 , 盗猎者和游牧者专心于文本的解读与挪用 , 散心者则在文本间消遣 。简单地说 , 盗猎者和游牧者是粉丝 , 散心者不是 。散心者是来到影视景观的普通大众 , 他们对这些影视景观没有特别想像 , 没有一个明确的故事世界想像景观 , 对他们而言 , 来到此地与去到其他观光景点大同小异 。他们来此消遣 , 只是证明自己属于“有闲阶级” 。散心者在影视景观中随意浏览 , 走马看花 , 需要引导才能得知场景与影视文本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