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慧伦诗词 六祖慧能的诗求解( 二 )


佛陀微微点头,用无上神通,向千万世界朗声宣告:“吾有正法眼藏,涅盘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付嘱于摩诃迦叶 。”
一切众会俱皆合掌颂礼,三千大千世界顿时奏起庄严梵音 。金波罗花分身无数,片片香瓣纷纷扬扬,飘洒三界 。
一片花瓣在流水中打着旋悠悠漂远 。
长江,正是暮春时节 。轻轻溅起些小水花,——一杆嫩绿的芦苇被抛入了江中 。没等江水拥走,一只皲裂胼胝的赤脚踩了上来 。芦苇微微一沉,——流水似乎稍稍停滞了一下,又稳稳地浮起 。几只蜻蜓围着叶尖,紧贴江面嬉戏 。虬髯的达摩站在苇杆之上,远眺的凹目闪着光 。一袭旧衲在江风中鼓起,大袖飘飘 。许久,他深吸口气,一运力苇杆便如箭般向北岸破浪而去 。蜻蜓受了惊,四下飞散 。
据说这是北魏太和十年 。达摩,正是将源自灵山法会的禅宗传入我国的初祖 。
“啪!”又一根木柴被劈成两爿 。大唐龙朔元年的一个午后,蕲州黄梅东禅寺的碓房外,慧能象往常一样劈着柴 。一只蜻蜓在他渗着汗珠的额头边上下飞舞,以至他不得不经常挥手驱赶 。这时,五祖禅堂前传来一阵喧哗 。“衣钵定是神秀承了 。”“上座此偈实在彻底 。”“毕竟是多年修行啊 。”······
慧能放下斧头,站起来舒舒筋骨,拍拍身上的木屑尘土,施施然走了过去 。禅堂前的廊下早围了一群人,不光有本寺僧众,还聚了一些前来礼佛的俗客 。他们在墙上神秀写的一首偈前啧啧称赞 。有位士人模样的正高声诵读:
“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 。”
慧能暗暗摇摇头,上前拉了拉那位士人的袖子,用他那有些难懂的岭南土白对他说:“居士,我也有一偈,请帮忙写上 。”
“你自己不会写吗?”这位士人,江州别驾张日用,回过头乜着眼打量着灰头土脸的慧能 。
“慧能不识字 。” 慧能两手随随便便垂在身前,裤管高高挽起 。
“不识字也来作偈?这事倒也希有 。”
“欲学无上菩提,不可轻于初学 。下下人有上上智 。”慧能还是缓缓地用他的土白说着 。别驾不由一惊,再看他时,这个瘦小干枯,樵夫模样的年轻沙弥浑身好象发出了金色的光芒 。他生生把几句讥笑的话吞下了肚:“好,你说我写!”

【六祖慧伦诗词 六祖慧能的诗求解】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就凭这么小小一偈,这位入门只有八个月的粗使僧人便成了禅宗六祖 。从此禅宗“一花开五叶”,在华夏大地成为了最兴盛的佛学宗派 。更有人说,慧能才是“中华禅”的真正始祖 。对于禅宗,我只是个一知半解的门外俗汉,不敢多加评论 。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位胜了多年苦修,精通佛典的上座大弟子神秀的传奇人物,到死也是不识一个大字的文盲 。
也许能于存活的本能之外,对自身的空间、身外的万物有思索欲望,并有思索能力,是人类之所以为万物之长的原因 。成为百科全书似的全知全能人物,不仅仅只是伏尔泰、狄德罗那些人的梦想 。古今中外,几乎每一个思想家都试图能理解,能说明,能掌握我们这个世界 。于是人类的代表,一位位杰出的智者前仆后继地跋涉在探求知识的苦旅之上 。灿烂的文明,就在一代代人艰苦的求知过程中诞生、成长、壮大······
然而,当我们的科学进化到试图破解DNA、探索火星,能够上天、登月、撞击行星时,我们不得不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惶恐,越来越无知了 。以医学为例,当耗了十几年几十年的精力,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权威时,回头看来,却发现自己所掌握的可能仅仅是人体中小小的一部分 。越是深入,可能会觉得越是浅薄:骨科可能听不懂脑科的演讲,内科可能读不了神经科的论文 。有个笑话说某外科专家对右腿骨折束手无策,对别人的质疑他底气十足地回答:“我学的是左腿!”更不用说很多西医把中医的药方看成了天书 。即便是多年的中医,面对药厨上密密麻麻的药斗,也很有可能没办法把自己方中所用的药材一味味拣了出来 。更不用说医学之外了 。隔行如隔山,这山越是攀登越是高大 。
学科越分越细,研究越来越深,导致的结果是每个个体在几何倍数增长的知识前失去了自信,迷茫了方向,觉得未知的黑暗越是广大,越是神秘莫测 。象慧能手中的木柴,劈得越细,离木材的本相也越远 。而木柴还在一斧斧劈下去: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永远歇不下来 。木屑散了一地,难以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