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医学的诞生经典读后感有感( 四 )


“语言”的掌握这在疾病-患者中自然在医生手上,福柯在整理完医院诞生史后,着手开始分析医生的话语体系 。分类医学(古典医学)中医生的话语类型是,“缺乏任何感官知觉的基础,是用一种幻想的语言对我们说话”(p2,前言)而临床医学(现代医学)中医生的话语类型则是,“每一个词句都具有质的精确性,把我们的目光引向一个具有稳定可见性的世界 。”(p2,前言)福柯借用索绪尔提出的“能指”和“所指”的概念来解释这种转变 。在古典分类医学那里 。个人病例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是所指,抽象的医学知识也就是疾病分类图表是能指 。所指需要到能指那里寻找意义,而所指总是大于能指,也就是说看到的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但福柯在临床医学中看到了这种缺陷的解决方案,所指和能指完全重合,从而达到可视与可述的一致,也就是把看到的说出来 。它通过“医生的目视进入症候和症状场域紧密相连,认识它的建构权利,抹杀它们之间的绝对区分”(p99)来达到,但这不是直接的解决方案,福柯只是把它纳入了一种可理解形式的转换当中,将简单的“可见-可理解”转变为数学模式,即(1)组合的复杂性;(2)相似原理;(3)对频率的感知;(4)确定性程度的计算 。(p109-114)
“死亡”是在意义层面建构了临床医学的不同 。18世纪的分类医学关注的是疾病和生命,死亡意味着生命的终点,在死亡中疾病也达到了自身的终点 。尸体为分类医学划上了句号,死亡发生之时,分类医学的任务也完结了 。而对于临床医学而言,死亡恰恰才是开始,福柯以此建构了一个“生命、疾病与死亡”三位一体的模型,死亡成为人类观察自身的一面镜子 。医生面对活的人体,只能通过可见的表面来进行诊治,对于人体深处的病变,则无从把握 。死亡成为观察病理现象的制高点 。通过尸体解剖,疾病被彻底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与分类医学不同,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而是认识生命的起点,通过死亡,生命隐匿的黑暗被揭开,于是“死亡具有了一种经验的独特性质和根本价值 。”(p64)主要论证到这里其实就结束了,死亡在临床医学上的意义在福柯的论述里仅限于开启了解剖学的大门,但之后福柯所作的,其实是将死亡纳入道德哲学的范畴,加入一些“崇高感” 。“正是在对死亡的感知中,个人逃脱了单调而平均化的生命,实现了自我发现;在死亡缓慢的和半隐半现的逼近过程中,沉闷的共性生命最终变成了某种个体性生命 。”(p193)在福柯的眼里,死亡被上升到一种哲学高度 。疾病也被赋予情感意义 。胸部疾病例如肺结核成为相思病的象征,“死亡离开了古老的悲剧天堂,变成了人类抒情的核心 。”(p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