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床医学的诞生经典读后感有感( 六 )


其实福柯讨论的也就是权力 。序言开篇第一句话本书是关于空间,语言和死亡 。哦对了,还有目视 。要说福柯的比较创新的点子,就在于他对目视的重视,这以后在《规训与惩罚》中被发展成规训的手段之一(我对此深有体会);当然还有他对空间的重视,《规》中也有 。在一次采访中他本人就提出建筑是政治,为政治,为权力所服务 。还有肉体,这应该算能体现福柯天才式的洞见了,most original. 而在这本书中,这几个点都是福柯用以分析的手段 。其实说医学经验,医学感知,说的也就是医学目视,这种目视的发展,改变,最终就是临床医学的出现了
先到这里
再次回到这个问题:是什么让临床医学得以可能?更准确的说,疾病在人体内部滋生,身体内部的隐晦性以及复杂的器官内脏,在这样的条件下,医学何以建立起客观的基础?更广泛地说,人类使自身成为科学对象,话语对象,这个过程中,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这也是福柯一生所关注的问题 。
大概的关系是这样的:医学向实证主义的转变,目视成为权威,可视性成为原则,客观性(objectivity)就有了保障,肉体的晦涩被驱散,理性话语与肉体空间的结合 。这不意味着医生们有意识地抛弃了理论,开始转向感知,或是不再耽于幻想,转向理性之类的,人们通常的看法,而是因为医学上的一场结构的变化,可见与不可见的关系的变化,一场深刻的改变:
“It is this formal reorganization, in depth, rather than the abandonment of theories and old systems, that made clinical experience possible” (英译版序言xiv页)
:具体的reorganization 在xviii页 。
在十八世纪末,临床医学提出了一个反亚里士多德命题:关于个体的知识 。这应该标志了解剖临床医学和早期临床医学的断裂 。我们慢慢找,就会发现为何会是如此 。这是个不错的入手点 。
首先是病理解剖学的发现 。人们说,这是新的医学精神的开端,实证精神的高潮,是人类打破宗教道德对尸体解剖的偏见的胜利 。事实是如此吗?当然不是,宗教才不管你这些医学的东西呢,福柯讥笑地给这种解释起了个名字:一个战斗受难的解剖学教派的形象 。问题在于,既然尸体解剖早已存在,为何到了十八世纪末它才让新的临床医学得以出现?
(吐槽一下,福柯什么毛病,各种十九世纪的临床医学所带来的变化(话语,技术等),随地散落在书中;你想找一找哪些变化,***还不好找!)
回到问题 。其原因在于,解剖和早期的临床医学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后者主要关心的事时间,频率(frequencies)等,而解剖则关注于无时间性的尸体,病灶(locales)和原因 。直到四十年后,比夏引入了组织的观察,两者的组合——解剖—临床医学,才成为可能(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