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汽车上的笔记》读后感锦集( 三 )


而在《长途汽车上的笔记》里面就变成是在他诗歌里头展现的一样,是在一个更大的幅度,在一个不单是移动的,而且是一个动荡的空间展开 。我们读《地图上的旅行》,其实一方面他的试点是移动的,另外一方面他观察这个城市的视角,或者他评判背后的立场,其实是有他的某种习惯和稳定性,比如说是一种带着,首先是有一个来自于现代主义史学观念的一些表达方式,另外一种自由主义批判的立场,这些在他当时的作品中间都是很鲜明,也就是说他对于当代特别是90年代以后,中国城市生活的观察里头是有一个明确的批判的视角,而这个批判背后的立场是非常清晰和稳定的 。
但是如果拿这样的一个角度去对照他《长途汽车上的笔记》里的诗,就会发现这些诗在他背后的观察和评判的出发点上,其实刚好是和更早的那些作品有一个差别,好像不再有那样原有的非常稳定的,无论是从社会政治的视角,还是从一个艺术的技法角度都有变化,都不再那么稳定,而且在这个背后其实刚才老孙也讲到,他在写组诗的过程中,他的生活是非常动荡,那个生活的动荡,身体的移动,其实同时是和他个人的情感生活,包括精神世界的动力连在一起,所以这个是我觉得《长途汽车上的笔记》非常有意思的地方,一方面是他的视角,他的观察点一直在不断的移动,移动的幅度和他原来更早的诗没法相比,那些更早的诗移动,其实还是在城市内部的移动,但是在《长途汽车上的笔记》上,你看到的移动幅度是更大的 。
而另外一方面伴随着移动是他情感精神世界很动荡,包括他在观察外部世界的时候,和他90年代看,比如说看我们刚刚开始搞所谓市场经济时候的状况已经有非常大的差别,所以其实观察和判断我觉得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对于老孙还是对其他人来说都非常困难 。所以这是我觉得为什么老孙这个组诗他会采取一个非常整式的形式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样自觉的考虑,但是在我看来,在试点也是移动的,精神上高度动荡,评判的依据也不再像90年代那样来自于非常稳定的一种立场的情况下,这种形式展示其实是构成诗的一个必要约束 。所的确我也非常同意刚才姜涛说到的,这首诗的视角看上去似乎仍然是一个经典旁观者的视角,但是其实已经和我们所熟知的那样旁观的角度有差别 。
他已经不再是能够置身其外,因为自身的动荡,精神上的包括肉体上的动荡是和外部世界的巨大变动是不可分离,所以这使得他刚好能够以这样一种常用的组诗的形式,把他原有的写组诗的能力发展到一个极致,这个我觉得是最有价值的地方 。另外他这几年的诗,我也觉得,我跟姜涛刚才的感受一样,他这几年的诗是在自觉的乱写,他其实《洞背笔记》里头有一条写的,他说我们通常对诗歌的认识,诗歌语言的认识,语言一定要节制,但是他认为其实诗歌语言也完全存在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放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