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故乡人,老师让任意挑一句话或者一段写对他的感受,.!!!!( 九 )


江南所掘石刻,‘使李文田预言可以说已经实现了一半 。’及‘将来在南京近境的地
下,很有可能有羲之真迹的出土 。使李的预言,能得到全面的实现 。’等语 。鄙意郭
先生有此雅怀,则殊难必其料量到此 。何也,以碑刻字体例,固与兰亭字迹无可通耳 。
又查宋羊欣‘采古来能书人名’,颍川钟繇条:……‘钟书有三体 。一曰铭石之
书,最妙者也 。二曰章程书,传秘书教小学者也 。三曰行押书,相闻者也 。三法皆世
人所善’云 。按此即所谓太傅之三色书者,其用法自各有别 。吾偶得元人著《衍极》
一书 。其中有言:‘初行草之书,魏晋以来,惟用简札 。至铭刻必正书之 。故钟繇正
书,谓之铭石 。’此语明显,堪作前文注脚 。缘此之故,使右军写碑石,绝不可作行
草 。而今右军书兰亭,岂能斥之以魏晋间铭石之?正乎?是李跋前后所言,均
属无所依据,是可不攻而自破矣 。考羲之本属各体皆工,允为当时及后世人所临习 。
今梁陈闲书,总不离羲、献父子 。而反谓羲之为梁陈以后体耶?此文田之误四矣 。吾
素不乐随人俯仰作计,如云:“右军书兰亭序,在书法上不妨发挥他的独特性 。又
‘王羲之所写的行书和真书 。是当时的新体字,还不登大雅之堂’等说法 。这是哗众
取宠,羌无故实 。惟草生于汉,汉碑无虑数什佰种,而竟未见有作草者 。北朝魏齐,
南朝东晋梁陈,书风虽不尽同 。而地上所表立,地下所发掘者 。累世迄均无一魏晋人
行押书,此亦可思矣 。溯自唐太宗令弘福寺僧怀仁集王右军真行书,为‘圣教序’文
刻石 。及太宗御书之‘晋祠铭’,以至后来煌发现之‘温泉碑 。’(宝刻类篇、著
录此名 。)始次第开行草立石之渐 。厥后高宗御书之‘万年宫’,‘李贞武’及‘大
唐功德颂’皆真行之闲也 。而文皇父子,亦均得法于右军之《兰亭》 。贞观诸臣工,
又均竟相摸拓羲之《兰亭》书迹 。观魏徵对太宗言:‘褚遂良下笔遒劲,得王逸少法 。
’又高宗龙朔间,许圉师称‘魏晋以后,惟称二王,’斯乃可见一班 。惟摸勒《兰亭》,
而能夺真,当时得欧阳询‘定武’一刻耳 。夫太宗之收《兰亭》也,于羲之传亲为
制赞 。又誉右军作《兰亭序》,以申其志 。文皇‘笔意’,更载‘学书先须知王右军
绝妙得意处,真书《乐毅》,行书《兰亭》草书《十七帖》’云云 。窃以太宗之玄鉴,
欧阳信本之精摸 。当时尚复有何《兰亭》真伪之可言 。又观右军年五十三,或恐风烛
奄及 。遂作‘笔阵图’以遗子孙云:‘夫书,先须引八分章草入隶字中,发
人意气 。’此倘即为《兰亭》法以立家训否?总之《兰亭》而有真赝,绝不能逃唐文
皇之睿赏矣 。何谓‘有梁以前唐以后兰亭之说耶!’此李文田之误五矣 。
前义既粗陈 。吾乃说向褚摸‘神龙本’之考究 。据郭称:‘神龙墨迹本,应该就
是智永所写的稿本 。也就是《兰亭》序的真本 。’此浮誉难实,永禅师无可当 。鄙意
郭先生既找到了《兰亭》出于依托,此或不得不归之智永 。抑或归之智永,始可弥缝
其己之依托之说 。‘墨池堂’所刻,吾不能举 。惟知其中亦收有‘神龙兰亭’,摸手
失笔极多 。吾不久前在大公报‘艺林’,见有署名启功者,谈《神龙本》兰亭一文 。
及附印有《神龙》全本 。予以廓大镜照之,审京‘故宫博物院’藏本,与通行石本初
无二致 。不知此是否为宋人苏耆家《兰亭》三本之一,为耆子、才翁东斋所遗之物,
题为褚遂良摸者 。如其是也 。米南宫当日曾谓:‘其改字多率笔为之,有褚体,余皆
尽妙,此书下真迹一等 。’云云 。予今据“艺林’启功先生所谈帖中一字 。(每)与郭
先生文中所考定为比 。启功云:‘这里每字的一大横,与上下文各字一律是重墨 。而
每字的部分,则全是淡笔 。表现了改写的程度’ 。郭云:‘这里的“每”字,最值得
注意 。他是先用浓墨笔写成一字,然后用淡墨笔添写为“每”字 。故一字中有浓有淡 。’
我从这一点看来,便知道两位笔下的《神龙兰亭》,原是一个东西 。郭先生拟《神龙》
于智永,不识别有何种秘义?寻《神龙本》亦只逊于《定武》一筹 。故米评又有:
‘勾填之肖,自运之合’语 。已示微意!吾见《神龙》除改字(改笔的率)外,即无一
隶笔可寻 。意者青琐瑶台,其不逮《定武》乃在自运之合耶?而智永‘千文’